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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第 1 期 史学史研究 No. 1, 2005 总 117 期 JOURNAL OF HISTORIOGRAPHY Serial No. 117 史记所用 我!字说 张 ? 循 ( 复旦大学 历史系, 上海 ? 200433) ? ? [ 摘 ? 要] 在阅读史记的纪、表、世家等部分时, 常能看到诸如 秦伐我!、 魏 败我于 ##!之类的句子。我们都知道 我!字是代表的某一诸侯国, 但称 我!应是春秋战 国当时人的语气, 司马迁作为后人写史记, 理应直呼国名, 但他用 我!字, 显然不合逻 辑。不少学者以 我!字为司马迁作书时所依据的旧史原文来解释这一现象, 其实这一说 法很难成立。本文即是对此现象作出另一种解释, 并进而对史记的部分资料来源作出 一种推测。 [ 关键词] 史记 ? 我 ? 主客混杂 ? 称谓不定 [ 中图分类号] K092 ? ? [ 文献标识码] A ? ? [ 文章编号] 10025332( 2005) 01000906 我们读史记, 在秦本纪中, 会见到这样一句话: 桓公三年, 晋败我一将。! 在鲁周公世家 中, 会见到这样一句话: 成公二年春, 齐伐取我隆。!这样用 我!字的句子, 这二篇文章中, 不止此一 处; 整部史记中, 也不止这二篇文章。总计, 史记中使用这种形式的 我!字句的文章共 13 篇, 计 本纪 1 篇: 秦本纪; 表 2 篇: 十二诸侯年表、六国年表; 世家 9 篇: 吴太伯世家、鲁周公世 家、燕召公世家、晋世家、楚世家、赵世家、魏世家、韩世家、田敬仲完世家。 司马迁是西汉时人, 他写以上这些文章, 都是属于追述。以我们现在的语文知识, 知道他行文 时, 当以第三人称来叙述。如??秦之事, 即谓秦伐某、某攻秦; 讲魏之事, 即谓魏伐某、某攻魏。但事 实上, 司马迁在使用第三人称的同时, 又杂用了 我! 这个第一人称, 即司马迁的追述杂有后人的口 吻和前人的语气。这种现象很令我们疑惑: 这些带 我!字的句子, 是否是当时人的记录而被司马迁 原样引用下来的呢? 如果是, 则将这些句子汇集起来, 岂不就是先秦各国史记的佚文么? 历来对这 一疑问持肯定态度的学者很不少。如章学诚说: 史迁于世家、年表, 各随本国称?我( , 其为误仍本 史原文, 失于改易, 理甚明显。! ? 孙德谦说: ( 史记) 本纪、世家, 其间多有称我者, 如秦本纪桓 公三年?晋败我一将( , 昭襄王三十一年?楚人反我江南( , 吴世家?吴伐楚, 楚败我师( , 诸如此类, 或以为史公删之未尽者, 不晓既用旧文, 当留存之, 有不必刊削者也。盖周时列国诸侯各有国史, 一 国之史言?我( , 所以别于人, 故谓之?我( 者, 为其国史之旧可见矣。! % 金德建先生也曾说: 秦本 纪这条称?晋败我( , ?楚人反我( , 语气上显然也是因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