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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_M_库切的新作_灾年日记_兼音乐叙述结构分析_王敬慧 作品介绍 Ｊ．Ｍ．库切的新作 《灾年日记》 ———兼音乐叙述结构分析 王敬慧 ２００７年９月，库切（Ｊ．Ｍ．Ｃｏｅｔｚｅｅ，１９４０—）最新一部小说《灾年日记》（ＤｉａｒｙｏｆａＢａｄＹｅａｒ）在澳大利亚发行。 《灾年日记》所讲述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一位年过古稀的知名作家住在悉尼的一栋高层公寓中。在公共洗衣间他遇到了一位同住此楼的少妇———安雅。黑色头发、古铜色皮肤、红衣短裙的安雅给老作家留下深刻印象。为了更多与她接触，老作家出高价请她为自己打印正在写作中的书稿。关于书稿，老作家是应一个德国出版社的邀请，写自己对世界诸多问题的看法，名称为“强硬观点”（ＳｔｒｏｎｇＯｐｉｎ－ｉｏｎｓ）。安雅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的率真与直言或多或少影响着老作家的写作。老作家对安雅只是柏拉图式的倾慕，而安雅男友艾伦则是不折不扣的恶徒。他借不知情的安雅之手，在电子文档传递过程中，将一种监控软件安置在老作家的电脑中，从而对老作家的一切，特别是经济情况了如指掌。他计划动用老作家的巨额财产为自己牟利。但是在安雅的阻止下，他最终没有这样做。最后安雅帮助老作家打完了他的文稿，她搬离了这栋大楼，离开了她的男友，去了布里斯班。老作家将完成的书稿交到出版社出版。同时，作为对安雅建议的回应，他又写了一些并非强硬的、更私人化的温和观点 Ｊ．Ｍ．库切 （ＳｏｆｔＯｐｉｎｉｏｎｓ），作为该书的第二份日记。 这样讲述这个故事，似乎很好理解。但是，库切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将这个简单故事的各个层面，放置到了一个迷宫之中。要读完这本书，读者至少需要从前到后读三遍，因为书中的大部分页面都是分为上、中、下三部分。前面第一部是不同观点的记述，类似散文随笔；中间第二部分是从老作家视角讲述发生的故事；后面第三部分则插进了从安雅视角展开的故事叙述。这样的创作形式不可避免给读者带来新的阅读体验，同时也带来了阅读难度。 ２００７年８月下旬，笔者参加墨尔本作家节的活动，就这部小说和库切本人面对面地进行了讨论。库切说，在创作的过程中，音乐总是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音乐的奇妙结构令他赞叹，让他有写下去的欲望。而笔者在阅读《灾年 日记》时，发现如果将巴赫的音乐，特别是《平均律钢琴曲集》作为背景音乐，二者简直是相得益彰！ 库切本人非常喜欢音乐。虽说作家以文字为表现手段，但库切对音乐的肯定甚至高于文字本身。《灾年日记》中，他对音乐的敏感甚至体现在美军的战俘营里。在“关塔纳摩湾”这个章节中，他提出一个假设：“应该有人设计一场名为关塔纳摩的芭蕾。关塔纳摩！一群囚犯，脚带镣 作品介绍 铐，手套厚套，耳朵扣着耳罩，头上套着黑罩，跳着被迫害者绝望的舞蹈。他们周围是穿着橄榄绿制服的狱吏，手持棍棒像恶魔一般欢快地跳跃着。他们用棍子触及囚犯，于是囚犯跳跃；他们将囚犯摔倒在地，将警棍捅进囚犯的肛门，囚犯们不停地痉挛。在角落里，一个带着罗纳德?罗姆斯费尔德面具的踩高跷者时而在他 ①的演讲台边书写，时而快步狂舞。” 结束前，我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出。乐声悠扬，似乎在向我诉说些什么，这是我以前从未有 ② 过的经历。”他所 听到的让他大气都不敢出的音乐就是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集》，也是本文作者推荐读《灾年日记》时，可以听的音乐。库切说， “花园里的那个下午，巴赫的音乐改变了一 ③切”，他认为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因 纵观库切所有的文字，可以发现他一直在进行音乐内容与形式的探索。在库切的很多作品中，音乐与作品人物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的生活中可以没有语言，但是不能没有音乐，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小说《福》和《迈克尔?Ｋ．的生活时代》中找到例证。在《福》中，星期五的世界就是没有文字、没有语言的，但是他的世界里有音乐。星期五会哼出曲调，会跳舞，会吹奏笛子。文明人苏珊?巴顿在无法与他交流的绝望之际，曾经寄希望于音乐。在《迈克尔?Ｋ．的生活时代》中，迈克尔?Ｋ．是个智力障碍者，他与外界是格格不入的，但是他喜欢音乐。尽管他不能与人正常地交流，但是他能够分辨出音乐的不同：古典音乐让他感到舒服，电子音乐让他感到不安。无独有偶，在《灾年日记》的强硬观点中，库切也有章节谈论音乐，也在感叹医院的候诊室里播放的背景音乐不再是一些安静的经典音乐，而是那些年轻人喜欢的砰砰作响的机械音乐。 众多音乐家中，库切最欣赏的是Ｊ．Ｓ．巴赫。在《灾年日记》的温和观点中，库切专辟一个章节写巴赫，称他为自己的“灵魂之父”。库切对巴赫的推崇不仅体现于此，在他的自传体小说《青春》的第十一章，主人公认为他已经从西方音乐，特别是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