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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文艺】 【校园文学·散文】 透过窗子看社会 文/郭磊妮 有一个晚上，我坐在409教室学习，突然窗子外面闪烁着一束束烟花，我和蓉芳推开窗子看那无比美丽的烟花，就在那一刻，我的脑海却闪过了一张张面孔，我对蓉芳说，蓉芳，我想我应该为沉默而尖叫了。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理解”，理解的基础是感受，人能感受别人的时候，心就软了，软不是脆弱而是韧性。 经常给我们送外卖的男子，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黑色外衣，牛仔裤，破旧而灰土土的运动鞋。每次我们说到楼下拿，他一直坚持爬四楼送到教室给我们，一次接近黄昏，初冬的傍晚是冷的，当他站在教室门口时，不停的喘着粗重而寒冷的粗气，我还来不及说谢谢，他就匆匆离开。这是一种对送外卖职业的责任。也许他因为整天的奔跑送外卖，而没有时间打理自己，所以头发是灰而蓬乱的，鞋子是灰土土的。但我看到的不是这些，而是在邋遢外表下的语气谦和，是那瘦弱身躯下散发出来的一种具有韧性的生命力。 在小超市出来的小道上，卖水果的夫妇，女的，微胖，带着织网的灰色帽子，男的老实而本分的相貌。许多次看到他们夫妇在寒风瑟瑟中吃盒饭。前几天，我去买水果，我说：“阿姨，这儿有阳光，你把凳子挪过来就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守摊了。”她黝黑圆滚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不会暖和的，这儿随时吹风，没办法，我去年被黑车撞了，现在腰上还上着钢板，不能干别的，只能以这个谋生。”我微笑的脸顿时僵在那儿，说不出任何安慰话，付钱，道声谢谢，走回宿舍，我吃着水果，心却是痛的。就在我们的身边，有多少人在生活的边沿挣扎，他们甚至不会被注意，不会被理解，不会被感受，但他们都真实的在这个世界生活。当你无意揭开真实的背后，你会感受到一种社会的另一个群体，也是一种生命的韧性。 暑假爹爹因为肩锥突出压迫脊髓而导致头部剧烈疼痛和头晕，住在龙陵县人民医院里，理疗科的病人多到走道里都注满了病人，爹爹住在舅姨为他争取来的一张走道病床里。刚住下的第一个晚上，送来一个70岁左右的老婆婆，一头白发，皮肤却红里头白，一声声哀嚎，说着一口广东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妈妈却听得懂。原来这个婆婆是从广东来侄儿子家省亲，可是却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双腿动弹不得，她那侄儿子让婆婆住下后，就忙着去打理生意，后来的几天没来过医院一次。每次都是妈妈扶婆婆去理疗，上厕所，打饭给她吃。那婆婆一次次用广东话说：“太谢谢你了，你们云南人真好!”当我听懂这句话时，我打趣的对妈妈说：“老妈，你成为云南助人为乐的代表了。”而我妈却一脸正经的说：“我只做我自己。” 在医院里我有一种感觉，我看到了脆弱生命的挣扎，就像蜷缩后的叶子，要努力从痛苦中舒展一样。那么我们人呢？我们是否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出来呢？那才是活着。一个中午，一个病房里传来了谩骂声，病房门口翁这一群人，一个个脑袋往里探，像鲁迅小说里的看客一样。我寻声去看，两个医生在批评一个妇女，而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公公，一个被烧伤，动弹不得的在疼痛中挣扎的等待死亡或生存的干瘦的生命，满脸皱纹的脸上流着两行清泪。我看到他那烧伤的伤口，冒着水泡，脓水，炎热的天气，我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就像在伤口上撒盐一样的痛。原来那老人把大便拉在了床上，那妇女一连给老人十个耳光，一边打一边骂：“你这老不死的老东西，你也不害羞，拉屎你也不吭声！”这是同病房的人亲眼所见。我在想，那是怎样的一个无耻的农村妇女，在众人面前丢失了道德，丢失了良心，她教育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这就是农村妇女的代表？我无语了，我默默的看着那具肉体和心灵都充满痛苦的干瘦的身躯里流下的清泪。我明白那是他渴望爱，渴望生存的力量。我无能为力，只是帮这医院阿姨一同抱起老人，为他换上干净的床单，而当医护人员为老人换裤子时，我回避了，我在用我的方式表达对这位老人男性生命的一种尊重。 我的心理医生孙医生是心理和精神疾病的医生。就在国庆放假我再去见他时，他带我走进了芒市三思医院精神科去看病人。当我走进那栋森严的楼房时，一种恐惧感莫名在升腾，从脚底板直到大脑的每个细胞，刚筋混泥土里是一群群目光呆滞，或是在傻笑的人，他们被药物强制镇静了，所以不会伤人。孙医生告诉我，全世界有好多人患有精神疾病，而他们的家属生活在悲痛里，还有许多这样的患者因为家里支付不起费用，而沦落为街上的疯人。我问孙医生，那我曾经的抑郁和梦幻，也属于这个吗？他看着我说，害怕了。我回答，不怕，因为我现在头脑很清楚。孙医生一面给我倒水，一面说，你的抑郁和梦幻属于心理障碍，带严重到一定程度也会发展为精神疾病，别紧张，你现在很正常，你的脑细胞正在回复，你会摆脱梦幻，你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或许，你可以为他们写一篇文字。我告别孙医生，望着天空，突然想起了海子的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