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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PAGE 7 苦命的人都善良 　　集市里有个女人叫陈香，和丈夫共同经营着一个杂货摊，几年辛苦下来，落下了一些积蓄，两口子就商量，买间门面什么的，短可居住长可投资。恰好有户人家，因故有两间门面要脱手，价钱也不太贵，小两口的资金虽然不够，但筹借一部分也能应付，最后一咬牙，便把两间门面盘了下来。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陈香一家刚感到一点舒坦，不幸就一下降临，丈夫被查出了尿毒症。开始做丈夫的也没怎么当回事，两三个月去做一次透析，每天忙里忙外，把医生的叮咛全然弃之脑后。当陈香嗔怪时，丈夫就说，身体当然要紧，但家里欠那么多债，不累一点何时才能还上。可病情开不得玩笑，一段时间后，丈夫就渐渐吃不消了，全身肿得发亮，做透析的次数也越来越勤。那些日子，陈香起早摸黑，既要照顾摊子的生意，又要照顾病中的丈夫和读幼儿园的孩子，整个人很快就黑瘦下来。丈夫看在眼里，表情显得很沉重，陈香知道，他是心疼钱，这个家经不起这种折腾。 　　没过多久，陈香的丈夫就不想再去医院，他说这钱花了也是白花，不如为这个家俭省下来。陈香的眼泪就簌簌地流，她小心翼翼地说，她权衡过了，把现在两间门面卖掉，可以腾出一部分治病的钱来。丈夫一听，像一头突然发怒的豹子，冲着陈香大声地吼：“你敢!你要再有这想法，我马上死给你看!”陈香吓得不敢吱声，只是默默地流泪，丈夫见状，眼神一下就黯了，他说：“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这病不是咱生得起的!家里的一分半文，都不该白白耗在我身上，今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两间门面，就是你们母子的依靠啊!”陈香早已变成泪人，她抓住丈夫的双手央求说：“我答应你，门面可以不卖，可你也不要说那些丧气话，你才是我们母子一生的依靠啊!”丈夫的眼泪潸然而下，两人紧紧相拥，泪水混在了一起。 　　但丈夫病情日重，摊子上挣的钱已变成了杯水车薪，陈香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四处借贷，亲戚朋友虽然同情，可她上次买门面借的钱都还没还上，谁还愿意拿更多的钱给她呢。陈香四处碰壁，又不敢在丈夫面前流露，只好独自找个地方偷偷地哭。 　　很快，丈夫病入膏肓。弥留之际，丈夫抓住陈香的手，艰难地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小沓钱。原来，丈夫在病情的晚期，瞒着陈香放弃了治疗，怀着对妻儿的惦挂之情，他把一个男人最后的“绵薄之力”留在了女人的手心。 　　陈香含泪处理完丈夫的后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两间门面中的一间处理掉，然后把卖门面的钱拿去还债。这并没有违背丈夫的“遗愿”，而是为了良心得以安宁，也为了丈夫的名声在九泉之下不被人玷污。当两个门面的家当合二为一时，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台小彩电和一个旧衣柜了。小彩电是儿子惟一的消遣，旧衣柜则横放在屋子中央，算是“卧室”和“摊位”之间的一个隔断。 　　这一天，陈香的儿子在外面玩耍，从一个沟坎上跌下来把腿摔坏，送到医院里，听着儿子撕裂的哭声，陈香内疚到极点，都怪忙着做生意，没时间去陪儿子，不然哪里会出事。陈香找到医院，请他们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技术治好儿子的腿。医生告诉她，她儿子伤到大腿股骨，技术虽然能够保障，但治疗费不是一笔小数。陈香咬着牙点了点头，上次还完债她已经没有余钱，几乎在还没缓过劲的当口，又出了这种事，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但陈香相信，上次那么大的困难都挺过来了。这次再怎么也得咬牙坚持。 　　好强的陈香忍着泪，求医生介绍她去卖血，医生把陈香的困窘看在眼里，在治疗了一段时间后，便好心地安排她儿子出院静养，免得在医院“烧钱”，也方便陈香几头照顾。但陈香仍然揪心，儿子小小年纪，成天孤独地躺在床上，既没玩伴也没玩具，当妈的心头不好受，有一天就问儿子，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比如买个玩具买本小人书什么的。儿子愣了一会儿，指着那张横在屋中间的衣柜说：“妈妈，你把它挪开吧，它挡在那儿，我看不见你啊!”陈香的心一怔，儿子的要求不高，只想时时看到妈妈，可那张衣柜，往哪儿挪呢?家就这么小，实在要挪，只有拆了它。 　　陈香想了一夜，为了儿子，拆衣柜，这样，儿子和妈妈之间就没有任何障碍了。第二天一早，陈香起床就找来工具开始动手。其实这衣柜也很陈旧了，也是前任房东懒得搬走留下的，拆起来并不费劲。陈香忙碌了一上午，等拆到衣柜最下层时，却发现抽屉旁边还有一个夹层，打开夹层，里边有一个信封，陈香一看，除了有一千元现金还有一个活期折子，折子上面，足足有九万八千元。在折子的第一页，写着“760520”这几个数字。陈香猜想，这一定是密码。 　　陈香被这个发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呆愣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急忙把信封揣进内衣兜里。她的心怦怦地跳，她知道，有了这笔钱，儿子的腿不愁了，所有的债也不怕了，在别人的目光面前，她的胸膛会挺得更高，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小瞧她们母子俩，她甚至可以盘回隔壁的门面，把生意做得更大，美好的日子已经冲她张开了笑脸…… 　　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