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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从来不说话》 6 7 LITERATURE 20 13.05 作 者简介：田榕，女，哈萨克族，1988年出生于新 疆塔城。曾在地 方报刊发表散文若干。现就读 于江 南大学。 云 儿 从 来 不 说 话 ◎ 田榕 （哈萨克族） 四面栅栏王国里的 “公主” 塔城市的哈尔墩四道巷子里，爷爷有个王国，栅栏围起来的地 方都是他的疆土。我是四面栅栏王国里的公主。栅栏这边，黑乎乎 潮兮兮的土藏在一排酸梅树下面，一年四季 晒不到几回太阳。捏一 把黑土在手里，凉丝丝的，放开后在手心里成形，吹一 口气，就又散 了。松散的黑土里有一种潮虫，长许 多细细的小脚，脚上扛着乳 白 色梭状 身体，我喜欢抓几只潮虫，松松地握在拳 头里，任它们在手 心里转悠着碰壁，有种痒到心里的感觉。 从前这里是一片玫瑰园，奶奶的玫瑰花酱，就是用园子里 的 玫瑰花加上冰糖熬成的，早餐涂在面包上，冰糖的甜味盖过了玫 瑰的涩，让玫瑰花酱闻起来更加清甜，玫瑰酱也是奶奶秘制糖包 子的主要原料。古丽的玫瑰花水，也是用这个园子里的玫瑰花用 土法制成的。 爷爷家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有 四个栅栏门，四道矮矮的栅 栏 隔开了四户人家。栅栏只比我高出一点，爷爷围栅栏，似乎不是 为了防御 “外敌入侵”，而是 防止淘气的我从栅栏后面横冲直撞。 ·散文 · ht t p :/ / ww w .m zwxzz.c o m NATIONAL 68 其实栅栏最多能挡住几只呆头母鸡，根本挡不住贪玩的我和小猫 飘 送 到 莫荷 嫣家 上 空 ，再 飘 小狗。 移 到古丽家葡 萄架顶，再滑 到 雪梅家身材娇小的兔子，轻松地从栅栏门离地面最近的一栏 “黑人郭 ”家杂草丛生 的大 院 钻进来，跳来跳去，满院子啃草吃。鬼精灵一样的一只猫忽然就从 子里 。云也带回他们每家人 的 眼前掠过，都来不及看清 它是谁家 的，就带着我家大黄猫去我不 心事。四个 院子里 的大事 小事 知道的地方玩了。我不知道猫儿是怎么进来的，见到它们的时候， 都飘进了云里。 它们已经在院子里穿行了。有时候我想，邻居家的猫平时大概都藏 搬条板凳，坐在 院子里就 在爷爷家的院子里，白天抽空回去看看主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爷爷 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 家转悠。 什 么都 能闻到 了。我 听见初 中 爷爷家的院子前面开了一大一小两扇木栅栏门，小栅栏门倚着 没毕业就没书读 的莫荷嫣，坐 大栅栏门；大栅栏门平日里静静地守候，只为大伯父的军绿色解放 在墙根低声地抽 泣；闻到古丽 车敞开；小栅栏门开合个不停。爷爷仰着脸能看见白鸽拂过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