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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主体：受众问题与文化现代性 　　 [摘 要]文化的多元化和开放性促成了后现代文化消费主体的形成，各种媒介文化形式的竞争使过去那种以“作者”为中心的文化生产模式让位于以“受众”为中心的文化生产模式。受众成了当今文化生产和传播过程中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同时，在现代性话语的论争当中，被动的受众观逐步让位于主动的受众观。而当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后，新的文化传播模式则直接导致了旧受众的解体和新主体的出现。 　　 [关键词]主体 受众 文化现代性 互联网 　　 〔中图分类号〕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0-7326（2007）09-0125-04 　　 　　一、受众问题 　　 　　在现代文化价值体系中，受众是没有地位的。现代文学艺术以对美和真理的追求为己任，其传播范围实际上局限在一个特定的小圈子之中，这是一个秉持高雅趣味、教育背景和思想观念相似并信奉天才的小圈子。正是这样的小圈子，造就了现代艺术家的孤傲形象。现代文学艺术是天才的表现和创造，他总是在创新，企图创造传世经典，不在乎一时一地的成功。从这个意义上讲，他是在为艺术而艺术，而不是为受众而艺术，但是，即便如此，艺术家对受众的趣味，受众对艺术家的美学追求依然理解和熟悉。传统的民间文化、通俗艺术殊途同归，创作者、表演者和受众融合得更为紧密，有时前者和后者很难分清，实为一体。因此，无论是在传统文化语境下，还是在现代文化语境下，受众很少成为一个问题被提出来。关于这一点，可从文化社会学的角度作进一步阐明。 　　受众问题的出现与社会文化多元化和开放性的形成有着密切关系。正是文化多元化和开放性促成了后现代文化消费主体的形成，为各种媒介文化形式的竞争提供了条件。先来对现代文化与后现代文化的典型形态作一个大致的描述。如图： 　　 　　现代文化是在不断分化中形成自己的体系的，在这个价值体系中，高雅文化处于上层和中心，通俗文化则处于下层和边缘，雅俗分属明确，这与人的社会地位和受教育程度的巨大差异有密切联系。而后现代文化走的却是一条去分化的道路，从而趋向于一种雅俗不分的模糊不明的状态，各种文化形态处于一种平面化的，并列交叉的关系之中，这是文化等级制的大崩溃，是民主的大众社会崛起在文化上的反映。国民教育的最终普及、个人社会地位变动的加快、社会阶层的开放性、以及新的文化传播媒介的层出不穷、彻底改变了现代社会的文化模式，打破了雅俗的等级之分。在新的多元文化空间中，主体的价值观和审美观被不停地塑造，并永远处于变动的开放状态中。这种兼收并蓄性使人们具有充分的文化选择权利和自觉性，文化接受终于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文化消费。雅士可以消费通俗文化，而高雅艺术则变成了文化的一个消费种类，它与其它艺术种类的关系由纵向关系变成了横向关系，处在一个平面上供大众选择。以前的文化接受阶层变成了文化市场定位中的一个分类市场。这样就为各种文化样式的平等竞争提供了文化条件，同时也施加了现实生存和发展的压力。我们现在看到的许多文化样式，其产生、发展、成熟的过程实际上是在一元文化的封闭接受状态之中完成的，在后现代社会文化样式的激烈竞争下，有的很快适应文化市场而蓬勃发展，有的则因不适应而陷入困境甚至衰亡。 　　在传统文化中，艺术作品的价值实现是一个较为自然的过程，艺术体现的是一种集体的价值。在现代文化中，个人主义价值观已经深入人心，艺术的自律性明显增强，艺术家的主体意识觉醒，但由于文化阶层依然明晰，各阶层人们的文化生活仍然保持着稳定和相对单一的状态，因此，艺术家和接受者对相互的文化习惯和品味是熟悉的，总体上维持着和谐默契的关系。但是，进入后现代文化市场时期，艺术家面对的是拥有开放性的味口，被不同艺术样式不断塑造的艺术消费者；并且随着时代变迁的加快，消费者的文化兴奋点总是处在不断变动之中，艺术家和接受者的关系也处在一种复杂的追逐与互动的关系之中。更为关键的是，后现代的受众出现了细分（segmentation）和分化（fragmentation）的趋势，那种具有共同的经历、价值观和归属感的作为社会集合体的受众终结了。[1] （P163） 媒体要想吸引和锁定受众的注意力，将会变得更加艰难。因此，在后现代文化市场中，文化产品的价值实现成了一个经常的问题。在这样一个消费文化的环境中，过去那种以“作者”为中心的文化生产模式让位于以“受众”为中心的文化生产模式。受众成了当今文化生产和传播过程中的一个根本问题。 　　 　　二、现代性的论争：被动的抑或是主动的受众 　　 　　受众问题的出现也是大众传播历史性地建构起来的。大众传播即少量的信息生产者和大量的信息接受者的分离。这种间接交往形式的充分发展“与其说是将参与者建构为对话者，不如说是将其建构成受众”。这是由大众传播的特点决定的，“由于生产和接收的分离，生产者和接收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