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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际春:论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法律规制 社会科学 2015 年第7 期 论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法律规制 史际春 摘 要:公用型资源产品的价格改革应在产业发展与民生保障之间实现平衡，构建 符合市场规律的价格形成和变动机制，并保障公众的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应在促 进公用型资源产业发展的同时保障基本公用服务的民生需求，提升公用型资源产品的供 给质量。公用事业企业不同程度地具有垄断性，应当在公用型资源产业或其不同环节引 入竞争机制，促进公用事业企业的有效竞争。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改革，当以价格 法、竞争法、产业法与社会保障法等的功能组合构建相应的法律规制体系。 关键词:公用型资源产品;公用事业;价格规制;价格法 中图分类号: D912.29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0257-5833 (2015) 07 -0099-06 作者简介:史际春，中国人民大学经济法学研究中心暨法学院教授、安徽师范大学 法治中国建设研究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 (北京 100872) 资源产品的价格规制一直是我国经济和社会体制改革的重要课题之→。《中共中央关于全面 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以下简称三中全会决定)进一步提出要深化资源性产品 价格和税费改革，建立反映市场供求和资源稀缺程度、体现生态价值和代际补偿的资源有偿使用 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同时，水、电、油、气等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与民生保障和改善息息相 关，也在民生保障与资源产业发展的平衡中起着关键性作用。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改革行之有 年，实践中暴露出来不少值得重视、反思并亟需解决的普遍性问题。本文拟以价格法、竞争法、 产业法与社会保障法等法律之间的功能组合为视角，对改革新形势下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法律 规制问题予以探讨。 一、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法律规制的特殊性 资源性产品，是指生产资料或生活资料的天然产品，主要包括水、能源、矿产、土地四大 类产品，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重要物质基础，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性资源。①公用事业，大 致而言是指为公众或不特定多数人提供产品或服务，或由他们使用的业务或行业。我国的公用事 业主要包括供水、供热、供气、城市公交、排水、污水、垃圾处理、园林绿化、环境卫生等市政 公用事业;以及道路与桥梁等基础设施、电信、供电、邮政、铁路、公路、水路和民航运输等行 收稿日期: 2015 -04 .10 * 本文系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法律规制研究 (项目编号: 14BFX184) 的阶段性成果。 ① 杨卓羽: 资源性产品价格管理研究~， 发展研究~ 2011 年第4 期。 99 社会科学 2015 年第7 期 史际春:论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法律规制 业①。与土地、矿产等相比，水、电、油、气这四种资源产品具有显著的公用特征，对经济 发展和民生保障起着基础性作用。《关于2012 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的意见》、《十二五 规划纲要》等，均将其价格改革作为资源产品价格改革的核心任务。 从经济学理论看，水、能源、矿产、土地是资源产品的主要类型。由于普遍具有不可再生性 和耗竭性的时间属性、作为现代社会存续和经济发展的动力而兼备效率与公平的社会属性、生产 地和消费地分离而需要长距离运输的空间属性，资源类产品同时具备代际公平、社会总福利、国 家安全等多重需要通过价格来表达的意义和目标②。这些意义和目标难以仅由市场调节达成，因 此需要政府对其价格进行规制③。与其他资源产品相比，水、电、油、气等公用型资源产品与社 会福利的联系更为紧密，其价格形成与变动受规制的程度也更高。公共利益理论、外部效应理论 和规制理论均主张以直接规制、税收乃至补贴来控制公用型资源产品的价格。但规制俘获理论和 寻租理论指出了管制导致效率和质量低下等许多弊端。垄断竞争理论、有效竞争理论和激励性规 制理论则引发了公用事业市场4七/民营化的改革主张及实践④。公用型资源产品价格的形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