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如何将传统恢复为哲学（《符号学对哲学的冲击》第四.PDFVIP

符号学如何将传统恢复为哲学 （《符号学对哲学的冲击》第四章） 约翰.迪利著，周劲松译 是的，我们已经看到符号学在用属于其自身的标准取代关于观念方式的认识 论标准方面，同现代性之间有着决定性断裂（还须说明的是，这标准与纯粹的认 1 识论标准相去甚远 ），它绘出并构成了一道后现代路径，一个新的开端，由此 方式中所表现出的激进之处，犹如现代哲学之与十七世纪拉丁时期的断裂，又如 更早时候，拉丁时期与古希腊思想在公元五世纪，符号作为普遍存在模式这一概 念得以引入之前的断裂，根据这一概念，自然符号和规约符号都同样地是属类性 质的，是特定的类型或变体。 但是，为了让我们能从理解哲学的目的出发来欣赏这种断裂的充分蕴涵，我 们须考虑到二十世纪符号学研究所揭示的这个仅此便足以令人惊讶的事实，也就 2 是翁贝托 ·埃柯（Umberto Eco ）及其博洛尼亚大学的知识考古学家小组 所发掘 出来的事实，即，在奥古斯丁公元四世纪末的工作之前，我们在希腊哲学中没有 发现有关符号总体概念的任何痕迹。这个事实难以置信。我记得，在我第一次听 3 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无比惊讶， 这些年来的努力，让我认识到，这种反常必定 对于我们阅读在其历史发展中作为整体的哲学带来冲击。埃柯和他的同事宣称要 表明，尽管我们为了追溯主要概念的希腊渊源而对哲学充满兴趣，就符号而言， 这个比自然与文化的分野更为优先的关于普遍存在模式的关键概念，根本不属于 希腊人，而属于希波的奥古斯丁这个不懂希腊文的人。在奥古斯丁之后，会有自 然符号和文化符号；但是在奥古斯丁之前，希腊人主要地、几乎排他性地用自然 来思考符号。希腊文中的 δηµειον 一词根本不是我们今天所谓的“总体性符号” 1 参本书第六章中之“双重认识下的符号学”一节。可进一步参看《四个时期》第 261 页之注释 28 。 2 参 Deely, Williams, and Kruse 1986: xix 关于埃柯，伦博蒂尼（Lambertini ），马尔莫（Marmo ）以及塔巴诺 尼（Tabarroni ）等人的“述性注释”（descriptive note ）。 3 那是在 1983 年的时候，当时埃柯和我一同在印第安纳大学布卢明顿学院的暑期学校执教。很久之后，在 研究《四个时期》过程中，我注意到即使马库斯（Markus ， 1972:66）这位独立于埃柯及其小组奠定了这 里所讨论的这个事实的人，也难以相信在奥古斯丁之前竟然没有人把语言作为一种符号体系来思考。 （sign in general ），而是“专指性的自然符号”（natural sign in particular ）。总体 性符号这个概念，确切地说，signum 这个词，是奥古斯丁在四世纪末出的拉 丁文术语，他以之表示人类经验世界渗透着符号这个观念，不仅在医药、健康和 天气等符号中通过我们与物质性环境的自然存在之间的接触渗透，而且在话语和 贸易中通过我们与我们同类的接触渗透，甚至渗透在在我们与神灵通过圣礼和雕 刻的接触之中。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拉丁时期诞生在关于符号作为无处不在的理解工具这种 观念中。这个事实的后果则要用十二个世纪的时间，才能在伽利略和笛卡尔的同 代人约翰·普安索的《论符号》（Treatise on Signs）中找到其思辨性的根基，而 确切地说，普安索绝对是属于拉丁过往，正如伽利略和笛卡尔之（分别）属于现 代这一未来阶段的杰克博士和海德先生。奥托·伯德（Otto Bird ）第一个指出， 1根据从奥古斯丁到普安索的发展来看，无疑会导致作为哲学史上一个时期的“关 2 于中世纪的一个新的决定”。 但是，为了欣赏拉丁符号学发展的缓慢进程，我认 为，我们须醒自己，人类首先是动物，而动物之经验自然世界，首先不是将其 作为事物，而是作为有待寻求、回避或忽略的客体。动物使用符号而并不知道符 号存在，更不必说它们没有意识到，符号在经验的客观世界之中是一种普遍性工 具，普遍得如同物质存在着世界中的运动一般。3 在符号渗透到客体世界的过程中，拉丁人觉得，甚至到奥古斯丁出自己的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