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变中的断裂与传承——透视《旧制度与大革命》视野中的自治变迁.pdfVIP

2013 年第 4 期 江苏行政学院学报 No.4 ,2013 总第 70 期 Journal of Jiangsu Administration Institute General No. 70 ·政治学研究· 剧变中的街裂与传承 一一一透视《旧制度与大革命》视野中的自治变迁 韩冬雪，林毅 (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lα)(}84 ) 摘要: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托克维尔指出了法国中央集权制这一旧制度的种种弊 端，并将其视为割裂法国传统城乡自治的主因。托克维尔并没有充分意识到中央集权制国家 与自治制度发展间积极的互动关系，忽略了传统自治与现代自治的分野，更没有意识到前者 经由国家权力改造而实现自我否定与超越的意义。鉴此，需要在解析托克维尔观点启示与局 限性的基础上，以考察法国社会变革过程为切入点，进一步探讨中央集权制国家与社会自治 之间的辩证关系。 关键词:国家与社会;中央集权制;传统自治;现代自治 中固分类号:∞-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9 -88ω(2013)04 -∞71-07 调②，而是将他对为事件史光芒所遮蔽的时代背 在制度主义研究的语境中，无情涤荡传 统的法国大革命往往被视为激进理性建构主 景的冷静思考，凝练于《旧制度与大革命》这样 一部不同凡响的力作。托克维尔笔下的法国大 义不成功的实践产物与渐进改良主义路径的典 型参照。①倘若思想就此止步，或许今天的反思 革命及其剧变，并没有成为他寄寓怀古和伤今感 慨的对象，恰恰相反，他将其作为折射更宏大的 者就只能停留在假设以一种更温和形式进行 政治社会变迁全局的一面镜子，照射出隐蔽在政 政治变迁的可能和得失之层面来思考问题。难 治现象背后种种吊诡、悖论和玄机，从而使他的 能可贵的是，一百多年前，一位亲身感受到法国 著作得以在百载之后犹显生气，体现出超越时空 大革命变革力量的中年贵族，并没有如许多相同 界限的思想魅力与独特价值。 出身的保守主义者那样，盲目迎合大革命是一场 轻率而又残暴的奇异的混乱[l](P13) 之类的论 正如托克维尔本人所言，{旧制度与大革 收稿日期:2013 -03 -05 作者简介:韩冬雪(1955一 ) ，男，吉林长春人，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政治建设与政治发展、社 会管理与社会建设;林毅，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后。 ①自埃德蒙·柏克以来，英法两国在近代化过程中对待传统的不同态度就成为比较政治研究教科书上不可或缺的内容，事实 上，这种比较虽然不元价值，但其论证过程中却存在着种种反因为果、片面选用乃至过度诠释史料的问题。借用斯金纳对思想史 研究者的警示，这种按照人为塑造的理想类型(ideal句pe) 或谓道统来剪裁拼接历史的行为，不仅是对历史本身的不尊重，而且可 能为后人带来更多的思想困扰。 ②托克维尔清醒地意识到，法国大革命事件的偶然性与社会变革必然性的微妙关系即使它没有发生，古老的社会建筑也同 样会拥塌。参见[法]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冯棠译，商务印书馆，1997 年版，第ω页。 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