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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 论 国际经济学：理论缺陷与思考 茅于轼 年 月 — 日应亚洲开发银行之邀，赴马尼拉亚 另外一种可能站得住脚的理由是，国内需求不足，希望用 ! ’ ’! ’’ ’! 行总部参加了第 届亚洲地区经济展望研讨会。会前准备了 外国人的需求补充自己总需求的不足。但这种解释引起更深层 ’ 一篇中国经济的报告，对有关国内和国际经济问题作了一番思 次的问题。是不是所有的国家经常性地受总需求不足的困扰？ 考；会上又听了各地来的专家的发言，多有所感。下面谈一谈我 如果是的话，这种困扰的经济学解释又何在呢？ 的一些思考和交流中的感想。有的想法是别人首先提出的，我 首先，有不少国家曾经长期存在总需求过旺、物价上升的 加以说明，以尊重知识产权。 形势。典型的如日本在 和 年代的劳动力不足，总需求过 , - ( ) 会议重点是各国 地区 的经济展望，然而我提交的报告则 旺。别的一些市场经济国家也有过总需求过旺的时候。我们必 是经济回顾，着重说明中国经济的基本参数和结构，以及经济 须回答，总需求不足是常规现象还是个别现象？也许多数经济 运行的机制特点。如果对中国经济的这些情况有了透彻的了 学家会同意，需求不足是比较经常的现象，比如，国内需求旺盛 解，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预测( 我认为预测无非是猜测，哪 总是好消息。这应当说是需求不足是正常情况的一个证据。当 怕是用了复杂的经济计量的模型也仍旧是猜测。即使有个别情 然计划经济国家是例外。计划经济国家的宏观平衡掌握在政府 况猜对了，也不能保证他下一次仍能猜中。我们这个世界从本 手中，国家计委根据储蓄决定投资，所以宏观上不会发生总需 质上讲是由不确定的规律构成的，即使像物理学这样的精确科 求不足或过旺。所以那时通货膨胀率基本上等于零。但是各种 学也会遇到测不准原理的最后障碍。连数学这样讲究逻辑的科 商品的价格不浮动，不能起到调节余缺的作用，所以同时有许 学，也发生了哥德尔问题。预测虽然不可能准确，可是人们总觉 多商品短缺，又同时有许多商品积压。这一切并不妨碍宏观上的 得对它有需求而乐此不疲，这样使做预测的经济学家有了生 供应和需求的均衡。 计。准确的预测虽然不可能，对过去经济的解释和理解应该是 其次，如果我们同意总需求不足是市场经济的经常现象， 有可能的) 。 就要问它的原因何在。我在另一篇文章中猜测说，不是需求不 ’* 国际贸易中何以违反经济常识。经济学建立在常识的基 足，而是信用不足。因为宏观均衡的关键是将储蓄百分之百，不 础之上。最基本的常识是买方希望买到便宜商品，价格越低越 多也不少地转变成投资。由于储蓄和投资是由两种不同的主体 好，卖方则相反，总希望抬高价格。做买卖的谈判主要内容就是 完成的，储蓄的钱转变成投资的钱有一个流动过程。完成这一 谈价格。正因为如此，才有经济学中的供应线和需求线，才有均 过程的必要条件是信用良好，否则这一流动过程会受到阻碍。 衡价格和资源配置。可是到了国际贸易中，事情发生了’+ 度 所以在一个信用不良的社会中一定会发生投资不足的困难。但 的变化：买方嫌价格太低，常常用倾销起诉出口方，还用了各种 这只能说是一种猜测，需要做进一步的理论和实证分析。此外， 似是而非的标准，如劳动条件、破坏环境等理由禁止低价商品 政府对企业家的不友好态度肯定也会减少企业家投资的积极 的进口；而出口方则用出口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