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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信任和公民社会：集体记忆 和有关判断的各种文化 加里·艾伦·法恩著 艾 彦 译 各种当代社会都充满着流言(rumor)。无论如何，我们都生活在一种信 息环境中，而这种环境中既信息过多，同时也信息过少。许多人希望我们相 信各种关于真相的说法，或者至少希望我们也同样坚持这些说法。这些说 法的来源可能是不确定的，不过，在某些适当的情况下，我们就会把它们整 合到我们的信念体系之中，按照这些主张而行动，并且通过集体记忆而回忆 它们。 如果假定确实有这些说法存在，那么，问题就变成了我们在什么时间、 什么地点信任什么人和什么事情。就针对有关社会的各种断言做出的反应 引导着我们的各种行动而言，判断是必不可少的，尽管它可能是潜在的、心 照不宣的。对于流言的分析属于行动社会学的范畴。为了引发某种反应， 我们必须既判断那些进行沟通的人，也判断他们试图加以沟通的事情。就 像某种日常实践所表明的那样，我们既参与可信性政治，也参与貌似合理性 政治。这些概念都与有关公民社会之中的公共信任的争论紧密联系在一 ·53· 万方数据 加里·艾伦·法恩 起。 当然，许多类型的说法都是通过社会传播的，而且，它们在许多方面有 所不同。我所探讨的说法涉及现在、不远的将来和刚刚逝去的过去，也探讨 那些并不具有明确的认识论地位的说法。简而言之，我所要考察的是流言， 并把它界定为对某种具有时事关联的信念的表达，而这种时事关联则是在 既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标准、也没有既定的信念规范的情况下进行传播的。 无论有关时事关联的争论，还是有关可靠证据的标准的争论，都使人们难以 明确界定构成流言的那些东西的界线。不过，这两个用语都表明流言具有 某种宽泛的政治外观，因而就这种分析而言，我是把流言当做某种政治话语 形式来讨论的。就它声称人们应当认为它貌似合理并具有重要意义而言， 它对社会秩序进行了批判。对流言进行的考察触及它认为具有某种公共领 域的东西的核心，触及某种共同的话语空间，而一个共同体正是在这个空间 中来集体判断是不是应当接受某些真相说法，并且对它们做出回应的。作 为集体性交谈，流言与社会应当如何恰当地构成紧密联系在一起。当一种 曾经具有时事性的流言凝固成坚定信念的时候，这种流言就会成为集体记 忆的组成部分。换句话说，流言是一种具有记忆性的实践形式，是一种理解 这个世界是如何构造的方式。 如果假定流言的研究者都不试图把他们的著述与集体记忆联系起来、 更不用说与政治哲学联系起来，那么，这种论断一旦把流言与政治联系起来 就似乎显得非常广泛了。的确，流言和传言(gossip)有时候被看做是精神上 的口香糖(罗斯诺和法恩，1976)。对流言的许多研究都集中关注描述，或者 说充其量只提出了下列主张，即流言使各种人群都能够以他们通过明确的 价值话语所无法表达的方式，把他们对社会的各种关注暗含地表达出来。 通过运用有关事实的说法表达各种价值观念，一位说话者就能够达到一定 潜在的信念并不属于说话者；她／他只是报告者，虽然巧舌如簧，但却不对所 言做任何担保。流言的源泉并不表达关于某个民族或者种族群体很容易实 施犯罪行为的信念，但却断定某个事件已经发生，而且某位以前的说话者可 以担保它的准确性。因此，人们都希望不被指责为带有偏见，而是声称他们 所做的只是报道。 ‘ ．54· 万方数据 流言、信任和公民社会：集体记忆和有关判断的各种文化 这种视角虽然看起来富有怀疑挑剔的色彩，但它并不要求认为个体就 其意向而言都是靠不住的。相比较而言，各种流言之所以得到传播，恰恰是 因为它们支持了使社会变得可以理解的信念：各种好得让人不能不信的说 法。一般而言，说话者要么完全相信，要么至少相信这种叙述具有足够的貌 似合理性，因而值得加以注意。在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