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间词看王国维苦情人生哲学.pdf

名作 古代文学 欣赏 筅 从《人间词》看王国维“苦情”人生哲学 □李春芳（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传媒系， 广州 510521） 关键词：王国维 人间词 苦情 人生哲学 摘 要：王国维《人间词》塑造了一个悲苦的“人间世”，折射的是王国维“苦情”的人生哲学。王国维深味人生之“苦”， 与他的人生观、生命体验、所受哲学影响息息相关。 王国维《人间词》的命名蕴涵着“苦情”人生观， 人”、“个体”以及“人性”的含义。作者侧重对“人”的 整部词集塑造出一个地狱般的 “苦人间”，“苦情”是 个体、自我、心灵、精神的解析和对人的个体存在方 王国维人生哲学的最显著的特征。“苦情”人生观的 式的探求，蕴含着丰富的哲学意义。词集的命名除了 形成既与他对家族多灾难、时代多变故和个性多矛 字面意思“人间”外，还蕴涵着王国维对“人间”的人 盾的生命体验有关，又与叔本华悲观人生哲学的影 的“人生”、“人性”的理性思考。在王国维的心中，人 响息息相关。 生在世就是要为生存意志的驱使和不能超越的 “人 性”的弱点而忍受“人间”“无量”般苦。无论帝王将相 一、词集命名蕴涵着“苦情”人生观 还是贩夫走卒，无论浑然不觉的凡夫俗子，还是清醒 理智的天才，甚至连佛祖都概莫能外。王国维在《平 王国维词现存 115 阕，“人间”一词频繁出现，约 生》中感慨道：“人间地狱真无间，死后泥洹枉自豪。 三十九处，大约每三首出现一次。王国维将词集命名 终古众生无度日，世尊只合老尘嚣。”王国维表达人 为《人间词》，固然是因为词集中“人间”一词出现的 生“苦情”的诗词很多，例如：“人生苦局促，俯仰多悲 数量和频率奇高，但这只是其表面，其深层含义更蕴 悸”（《游通州湖心亭》），“人生一大梦，未审觉何时” 涵着“苦情”人生观。后来词集改名为《苕华词》，更加 （《来日二首》），“人生只是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 ① 突出和加强了“苦情”哲学意味。 星。都作连江点点萍。”（《采桑子·高城鼓动》）在王 （一）《人间词》命名蕴含着“苦情”人生观。在《人 国维眼里“人间”似“地狱”，人生如“梦”、如“飞絮”和 间词》中，“人间”的含义除了“人间的、人世的、尘世 “浮萍”般虚幻、无根，孤独、无奈又无常。夏中义先生 的、世俗的”等群体性的含义之外还包括表示 “个 认为王国维是“世纪苦魂”，道尽王国维“苦情”人生 小说的第一回写道：“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炼 但他“怀才”却“不遇”！ 成“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补天时剩余一块，此 因为他的价值观不被世人接受，他的才华不被 石见“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 世人认可。加之曹家是世代包衣，是皇帝的家奴，地 惭愧”。我认为，这里的“无材补天”其实应是一种自 位低下! 之后，作者之父曹 又被革职，曹家被抄，家 嘲。没能补天不证明他“无材”，而是“没机会”！它其 道败落，境遇更为艰难。作者是“蓬牖茅椽，绳床瓦 实同其他的三万六千五百块一样质量过硬，是补天 灶”、“举家食粥”，穷困潦倒。因此更无补天之机！ 之石，是神石，是宝玉！ 正是这种怀才不遇使得曹雪芹产生了悲观宿命 小说第二回又通过贾雨村的口分析：“……清明 的思想和自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