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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激 高 考 九江市同文中学 冷文义 从一九七七年恢复全国统一高考，至今30 年。对于已过不惑之年 的我来说，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多很多的往事可能渐渐地被淡忘。但 高考这份经历却让我历历在目，刻骨铭心。高考毕竟是自己命运的转 折点。对于高考，我始终心存感激。 儿时的记忆 我出生在江西省修水县一个偏远的农村山区。我家所在的生产队 共有九十多人，有 103 亩水田，旱地的面积没有听大人说过。每天清 晨在生产队长富有韵律的哨声中，父母下田干活。启蒙之前，我们根 本不去谈读书，尽管那时连饭都吃不饱，但感觉很快活，白天同小伙 伴们嬉戏，晚上跟父亲到生产队长家看父辈们在煤油灯下评工分。偶 尔还能听到生产队长家的有线广播，对于广播里面的声音，儿时的我 感觉是那么甜美，就是搞不清楚一个小小的木方盒怎么这么神奇，追 问大人，他们也无法解释清楚。那时总感觉到是一种遗憾，直到自己 读高二时才初步弄懂其中的道理。 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河，小河的上游有一座水库。记得一九七三年， 由于连续降雨，导致水库土坝塌溃，一个小时左右的洪水，导致生产 队60%至70%的水田变成沙洲。洪水过后几天，生产队接到公社通知， 队里可推荐一名贫下中农子弟上大学。这次又是在生产队长家开会， 不过大队书记来了。考虑到下放在我队上海知青小江读书最多，远离 上海，结果父辈们一致放弃本该属于生产队子女的入大学指标，而推 荐了小江进入一医科大学学习。这件事成了自己对“大学”这一词的 原生记忆。记得当时我问父亲大学生怎么读书？父亲竟跟我开玩笑， 小学生坐矮凳子上课，高中生坐高凳子上课。当时我信以为真，时时 还在想大学生可能要用梯子爬到很高很高的凳子上去听老师讲课。正 是带着这份想像，我在1973 年的下半年进入大队的一个小学学习。五 年的小学学习中，一边上学，一边帮生产队放牛。放一年牛，生产队 计160 工分，另外补助稻谷50 斤。我的祖父过逝很早，祖父的堂弟是 一个瞎子，大伯安排我父母亲照顾这位老人——我的爷爷。爷爷常陪 我放牛，总是告诉我祖孙三代要有一代读书人，不要用写过字的纸作 手纸……。在我的记忆中，村上老师的地位根本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 低，爷爷、父母非常尊敬老师。每年春节一定要请老师到家吃东西（一 碗面条加三块肉和一至两个鸡蛋），现在看来当时吃的东西算不了什 么，但那时这一定是家里最好吃的东西。 亲历高考 一九七八年小学毕业，在三个公社的小学毕业生中，选拔39 位同 学进入一所重点中学初中班学习，说是重点班，那时老师奇缺，英语 老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兼任的，他自己也不过读了三个月的英语，至 今记得“15 middle school”中的“15”老师是按中文读音方法教我们 的。1981 年，我初中毕业，本可以进入县一中学习，一方面由于家庭 经济困难，另一方面县一中高中要读三年，乡村中学高中只要读二年 就可以参加高考。父亲还是让我进入一所乡村完中学习。乡村完中离 我家二十多里路，由于没有钱坐车，两年如一日，我同村上几个同学 周五下午走路回家，周日下午带点米、干红薯丝、干菜上学。一九八 三年到县城参加预考，这也是平生第一次到县城。县城那么大，班主 任千叮咛、万嘱咐 ，要求同学们结伴而行，不要走失了。那次预考听 说是湖南省专家命题的，题目好难好难。考完之后，吓得我们都有点 喘不过气来。预考结果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考分比预考录取线高 两百多分，当时的喜悦心情无法言表。经过预考之后三个月的紧张复 习，我怀着紧张和兴奋的心情参加高考，记得高考的第一天，不知哪 个学校毕业的女生晕倒在警戒线旁的一位公安民警的脚下，在那时没 有一个男同学敢去扶该名女同学，民警过来扶她，她说我就是怕警察， 结果导致那位民警束手无策。最后，在一位女教师的陪护下，该同学 走向考场。考试完毕，估分、填报志愿，当时老师征求我意见，我说 一切听老师安排，报什么学校，填什么专业都行。说句心里话，自己 什么也不懂。心理只有一个愿望只要能离开农村，甭说上大学，哪怕 上中专也行。高考之后，那份祈盼、煎熬之心表现在田间割早稻、栽 晚禾时，经常因为走神而出现差错，有时招来父亲的骂声。骂声归骂 声，想想自己即将成为“天之骄子”，自豪之情喜上眉梢。结果我很荣 幸被江西师范学院物理系录取。记得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爷爷买 来了鞭炮、香、纸。跪在祖宗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