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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公司法上第三种监督模式评介及思考 　　〔摘要〕 日本在2002年商法修改时确立了公司治理的选择制，即允许公司在章程中选择适用设置监事会的公司模式或是设置委员会的公司模式，经过2002年至2011年近十年的实践，选择适用委员会模式的公司很少，为此日本立法设计了第三种监督模式――监查监督委员会模式供公司选择适用。设置监查监督委员会的公司仅需设置股东大会和董事会，董事会内要求设置至少由三名董事组成的监查监督委员会，其中外部董事不得少于二分之一。此模式既弥补了监事制度的弱点，也排除了设置委员会的公司在实践中受阻的重要因素，但也有学者认为其折衷的特点会直接降低监督的效果。但无论如何，日本立足实践进行修法立法的思路值得学习 〔关键词〕 公司治理；监事会；董事会；外部董事 〔中图分类号〕D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17）01-0063-05 一、 背景：2011年日本公司法的修改 日本商法典1899年制定之初借鉴了德国公司法的公司治理双元制模式，即公司设股东大会、董事会和监事会① 这三个机关，股东大会是公司的权力机关，董事会是公司的业务执行机关，监事会负责对董事会的业务执行情况进行监督，这是日本传统的公司治理模式，采用此种监事会为监督机构的公司被称为设置监事会的公司。在设置监事会的公司中，各监事虽然有出席董事会以及在董事会上进行意见陈述的权利，但是没有在董事会上的表决权，而且对董事会决议的监督原则上还是限定在合法性监督上，几乎无法实现对董事会决议合理性的监督。因此2002年日本商法修改时，借鉴美国的公司治理一元制模式，通过增强董事会的监督职能来实现公司的监督，即公司不再设置监事会，只设置股东大会和董事会，董事会下设置提名委员会、监督委员会和薪酬委员会，且这三个委员会至少要由三名董事组成，其中至少一半必须为外部董事，为了和传统的日本公司治理模式相区分，采用此种模式的公司被称为设置委员会的公司。在设置委员会的公司中，提名、监督、薪酬三委员会必须设置，且三委员会的决议作为董事会的最终决议不能被其他董事推翻，这样能够对董事会的决议进行实质性的监督 日本立法者一方面考虑到传统的监事会模式已经适用了一百年之久，在实践中已经根深蒂固，像丰田（Toyota）汽车和佳能（Canon）公司这样的老牌企业就明确表示拒绝美国式的委员会模式，另一方面以欧美的机构投资者为中心，对外部董事应该被公司所采用来强化监督职能的呼声很强，例如驻日美国商工会议所（The 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ial in Japan， ACCJ）和亚洲公司治理协会（Asian Corporate Governance Association， ACGA）均提出应该修改公司法或上市规则的建议，要求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ACCJ的建议）或三名以上（ACGA的建议）的 外部董事 见ACCJ对日直接投资委员会发表的“实行由企业价值研究会2008年6月提出的建议的法的框架的导入（Introduce a Legal Framework to Implement the Key Recommendation of the Corporate Value Study Groups June 2008 Report）”第3页，及“ACGA在法制审议会公司法制部会上意见”（载于2010年12月25日《商事法务》第1919期第49页）。而且，日本国内也有要求独立董事义务化的强烈呼声的机构投资者的存在（参见企业年金联合会于2007年2月28日发表的“公司治理原则”第4页） 。日本立法当局在考虑了这两方面之后，最终采用了一种缓和的方法，即在2002年最终的修法中将选择公司监督模式的权力赋予公司章程决定，即创设了公司治理的选择制，也就是说立法要求一个公司的监督机构要么是监事（会），要么是外部董事组成的委员会。但是法律没有禁止在监事会监督机构模式下引入外部董事，换句话说，日本的公司立法要求公司的监督机构模式要么是监事会模式，要么是由外部董事构成的委员会模式，但是在监事会模式中，各公司的董事会中可任意设置任意数量的外部董事，法律不做强制规定，法律同时也明确禁止在委员会模式中监事和外部董事的同时存在 但可惜的是，由于日本的外部董事人才非常紧缺，且大多数企业对于任凭由外部董事为中心的委员会进行决定的情况抵触情绪很强[1]，目前使用委员会模式的公司非常少。在2002年创设公司治理选择制时，采用委员会模式的公司有70家，到2009年增加到109家，随后就有不断减少的趋势，最近一次的调查截止到2011年8月9日，只剩下87家，包括东京证券交易所一部上市公司44家，二部上市公司4家，日本其他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