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形式充分性与功能充分性_杰索普_资本主义国家类型_理论述评_何子英.docVIP

国家的形式充分性与功能充分性_杰索普_资本主义国家类型_理论述评_何子英 　思想战线　　　2009年第3期第35卷№.3,2009Ｖｏｌ.35 国家的形式充分性与功能充分性 ———杰索普“资本主义国家类型”理论述评 何子英,郁建兴 摘　要:长期以来,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由于过度关注国家本质论,较为忽视国家的形式 与功能分析,从而在解释现代资本主义国家的制度形式变迁以及不同国家形式的功能差异、不 同政治系统的稳定性时,其理论解释力显得较为缺乏。当代新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杰出代表 杰索普基于马克思国家形式分析,提出“资本主义国家类型”理论,对国家形式与功能问题 做出了一个新的理论解释。这不仅为我们进一步研究现实国家的形式与功能提供了一个有用的 分析框架,也为我们思考我国的国家制度转型或重构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杰索普;资本主义国家类型;形式充分性;功能充分性 　　长期以来,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一直承受着 “政治理论与法学传统比较贫乏”的指责。在 诸多批评者看来,马克思主义对国家制度形式的 漠视,是其中最突出的表现之一。事实上,正如 波普尔指出的,马克思的国家理论具有制度主义 与本质主义两个特征,前者关注于作为制度集合 体的国家所拥有的实践功能,并相应地强调诸如 政治代表制、行政官僚制等国家制度的形式与功 能,后者则旨在揭示国家的本质,解释“国家 是什么”,最终政治制度被认为从来不具有原初 的重要性,国家也被视作一个异化了的政治实体 而必须被扬弃。在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发展 中,制度主义的分析路线常常被本质主义所遮 蔽。沿着本质主义的分析路线,恩格斯在《反 杜林论》中描述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国家观: “现代国家,不管它的形式如何,本质上都是资 本主义的机器,资本家的国家,理想的总资本 家。”这成为后来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中经济 决定论解释传统的根源。现代国家被理解为资本 家的统治工具,国家的功能被预设为直接服务于 资本的利益。尽管这个解释传统深刻地把握到资 本主义国家的本质,但却隐含地认为国家的制度 形式是无关紧要的。这种理论倾向影响深远,在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复兴的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 中,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学派甚至极端地认为国家 的形式问题无碍于国家服务于垄断资本的功能发 挥。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提出 了重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目标,在传统理论 资源的基础上超越或克服国家的经济决定论解 释,成为他们重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首要任 务。其中,国家形式被提到了与国家功能相等的 理论地位,形式与功能成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 的一对重 要分析范畴。相应的,国家垄断资本主 义学派成为首当其冲的批判对象。以杰索普为代 表的新马克思主义者,基于马克思国家形式分 析,提出“资本主义国家类型”理论,对国家 形式与功能问题做出了一个新的理论解释。这不 仅为我们进一步研究现实国家的形式与功能提供 了一个有用的分析框架,也为我们思考我国的国 家制度转型或重构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马克思的国家形式分析 杰索普指出, “理想类型”的形式分析是马 克思在《资本论》及其他政治经济学批判手稿 中分析资本时常用的一种理论方法。马克思的资 本分析,就是一种基于“抽象—具体”的双重 理论运动之上的形式分析。所谓“抽象—具体” ·38· ① ② ③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招标课题“马克思国家学说在全球化时代的意义研究”阶段性成果 (05ＪＪＤ710134) 作者简介:何子英,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博士;郁建兴,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浙江杭州, 310027)。 参看[美]塞缪尔·鲍尔斯,赫伯特·金蒂斯《民主和资本主义》,韩水法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年,第24页。 [英]戴维·米勒: 《开放的思想和社会———波普尔思想精粹》,张之沧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358～359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29页。的双重理论运动,是指从抽象到具体、从简单到 复杂的双重分析运动,有意识地把“真实—具 体”再生产为“思维中的具体”。前一运动包括 逐步地具体说明抽象概念,继而展开它们的完全 含义,并借此走向更具体的分析;后一运动则包 括不同抽象层面上的概念接合,如此,在保持相 对综合的条件下,分析又变成了多维度的。马克 思的《资本论》堪称“抽象—具体”的形式分 析之典范。利用这种双重的理论分析运动,马克 思考察了资本主义的商品形式、价值形式、资本 形式、劳动形式,以及由这些形式所衍生的资本 主义生产方式的整个动力体系。例如,马克思认 为相对于手工作坊或简单的车间生产,现代工厂 是资本主义劳动方式的一种充分形式,亦即一种 “理想类型”。 在马克思的政治著作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