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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华文文学2015．4．(总第129期) 文学成像：一个真正的符号学问题? 付骁 摘 要：“文学成像”作为理论界最新提出的命题，学术资源是艺术史上以文学作品为模仿对象的 图像艺术。它与诗画宏观比较、图像学同属“文学与图像”研究领域，但与后两者最大的不同是，将文与 图还原为符号体系，从理论上探讨语图这两种不同符号之间的转化规律。这或许可证明语图符号之间 的转化是一个真正的符号学问题。现代研究者应该在莱辛《拉奥孔》奠定的基础上推进“文学成像”研 究，为现代读者和观者欣赏“文学图像”的活动提供参考意见。“文学成像”研究的归宿点是建构文学研 究的“语图批评”方法，其方法论特征是探讨语言和视觉的关系。 关键词：文学成像；语图符号；语图批评 中图分类号：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677(2015)4-0056—05 个语言符号，既是可说可听、也是可想可“视” 一、何为文学成像研究 的，当下广泛使用的理论术语“语象”在这个意 “文学成像”是国内文艺理论研究界提出 义上成立。正因如此，一方面，如果我们从视觉 的最新学术命题①。在中外艺术史上，存在着大 的角度去考察文学艺术，可以发现，有许多诗 量取材于文学作品的图像艺术，可称之为“文 篇和小说描写语句中的“语象”排列符合人类 学图像”。贡布里希将原始人类的美术创作活动 真实视觉经验；另一方面，阅读由可视的语言 称为“制像”②，“文学图像”的历史，可以说是以 艺术为本质规定的文学作品后，艺术家可按照 文学作品中的语言形象为模仿对象的制像史。 视觉艺术构图的基本要求，将自己或受众感兴 一方面，“文学图像”吸引了更多的文学读者欣 趣的语言符号或符号群图绘或雕刻出来，使其 赏相关绘画、雕塑、连环画和影视作品；另一方 生成为以绘画和雕塑为代表的图像艺术，于是 面，艺术观者要理解图像艺术的涵义，则须返回 便产生了“语图关系”问题域，即“语象与图像 语言文本，这保证了阅读文学作品的必要性。 的关系也就成为文学图像论的核心问题、元问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图像是视觉的艺术，所 题”，“文学语象是文学图像的生成之源，而‘文 以两者至少可生发三个研究向度。一是语言和 学的图像化’说到底是‘语象的图像化’。”③这 视觉的关系，二是语言和图像的关系，三是文 样，第三个问题域，即文学与图像的关系便成 学和图像的关系。三者可以作为不同的问题 为“语图关系”的延伸。“文学的图像化”是“文 域，予以分别研究，也可以按照逻辑顺序合在 学成像”的同义表述，它的学术资源是人类艺 一起探讨。可以说，文学和图像是人类创造的 术史上众多由文学作品生成的图像艺术。反过 两种联系最为紧密、关系最为复杂的艺术体裁。 来说，“文学成像”的研究对象是“文学图像”， 从语言与视觉的关系看，语言起源于对视 研究的问题是寻找“语象的图像化”的规律，即 觉图像(可为人类视觉把握的事物)的命名。一 语言生成(转化)为图像的学理机制。 作者简介：付骁，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士生。 文学成像：一个真正的符号学问题? ·57· 曲，看一幅华托的风景画，读一首阿纳克里翁 二、文学成像的研究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