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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世界为何需要心理语言 ——费格尔、蒯因和豪厄尔对心理语言非取消性的辩护 殷筱 现当代心灵哲学中．还原物理主义认为所有存 对应关系。沃尔夫冈·柯勒、阿德里安、彭菲尔德、 在的东西都是物理的．既不存在不同于物质实体的 赫布、麦克洛奇等人的研究强有力地证明了现象领 精神实体，也不存在不能还原为物理属性的心理属 域的心理状态和大脑中的中枢神经过程的对应关 性。既然不存在非物理的属性、过程和实在。那么 系。”①而哲学家的任务就是彻底澄清“主观”和 是不是完善的物理科学就足以完整地解释包括我们 “客观”、“心理空间”和“物理空间”、“意向 自身在内的物理世界呢?换句话说就是。物理世界 性”、“目的性”等等这样一些传统的哲学术语， 还需要心理语言吗? 特别是要批判性地反思术语“心理的”和“物理 根据对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我们可以将哲学 的”的各种意义②。 家分为两个不同的阵营：取消主义和反取消主义。 在综合科学和哲学成果的基础上．费格尔提出 取消主义立场可以概括为两点：一方面．由于不存 了关于心身关系的新主张——双重语言论。双重语 在与心理语言相对应的精神实体、心理属性和状 言论包含三个基本主张： 态，心理语言实际上是没有指称的空概念，因此它 第一，只存在一种实在，这就是物理实在。但 们将像“以太”和“燃素”一样面临着被取消的命 我们可以用两种语言来描述。 “这种实在出现在了 运；另一方面，完备的物理理论及这种理论所使用 两种不同的概念系统的描述中．一种是物理学的概 的客观语言——物理语言将会对这个世界作出完整 念系统，另一种是现象学心理学的概念系统(在我 的解释，作为主观语言的心理语言毋需存在。反取 看来，这种概念系统仅仅适合于我们这个世界中相 消主义者们则旗帜鲜明地主张．心理语言是物理世 当小的一部分)”③。 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能被取消掉。哲学家们在 第二．心理语言不能被取消。心理术语并不是 为心理语言的非取消性进行辩护时采用了三条不同 没有指称的空概念。心理语言和物理语言拥有共同 的路线：一是丹尼特基于心理语言在解释和预测上 的指称。费格尔认为，虽然不存在与物理实在相异 的有效性为心理语言的非取消性进行辩护：二是费 的心理实在与心理术语相对应，但是这并不等于心 格尔、蒯因通过为心理语言的存在寻求本体论来为 灵主义术语应该被取消掉，因为这些心灵主义术语 心理语言的非取消性进行辩护：三是豪厄尔的主观 实际上指称的就是物理实在。因为某些高级动物所 物理主义所倡导的认识论辩护路线。本文主要侧重 具有的心理状态实际上同一于神经过程。 “某些神 于后两者进行探讨。 经生理学术语所指的(指向的)东西和某些现象学 术语所指的(指向的)东西是完全相同的事件”④。 一、费格尔的双重语言论 即“心理”状态或事件是内省语言中现象学术语的 指称，同时也是某些神经生理语言术语的指称。如 如果哲学家们像取消主义那样主张心灵主义术 果一个生理学家掌握了足够的知识并配备了优良的 语是没有指称的空概念的话。就会认为心身问题是 仪器和设备．他就能够检测到大脑中的过程并完整 一个没有意义的假问题。在费格尔看来．’心身问题 并不是一个假问题．它需要哲学家和科学家分工协 宰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当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