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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制度原型 赵燕菁 【摘要】一座理论大厦所能达到的高度，往往在其 1 引言① 安放最初一块奠基石时，就已经决定了。城市研 究今天所遇到的瓶颈，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对 城市化已经成为我们时代最显著的经济现 城市本质认识的不足。城市与非城市的差异，不 象。尽管研究城市的数学工具越来越高深，但就 在于其规模的大小、密度的变化；也不在于其分 对城市的最基本的认识而言，却依然令人惊讶的 工的不同、产业的差异，而在于其公共产品的本 ② 9 浅薄 。正如芒福德所说，“人类用了5000多年的 质。城市是一系列公共产品和服务的集合。城市 时间,才对城市的本质和演变过程获得了一个局 城 赵 市 燕 的 菁 制 政府就是生产和提供这些公共产品的“企业”。同 部的认识,也许要用更长的时间才能完全弄清它 度 原 所有企业一样，城市政府的核心要素，就是其商 [1：1] 那些尚未被认识的潜在特性。” 型 业模式。不同商业模式的选择，决定了城市的成 也正是因为对城市的理解停留在非常原始的 长路径。城市的制度原型，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很 阶段，同一个世纪前 （甚至更早）的城市研究相 多传统理论无法解释的城市问题，拓展城市规划 比，城市科学并没有出现革命性的进步。尽管现 学科的理论和实践。 代空间分析越来越抽象，消费越来越多的数学， 【关键词】城市经济；制度原型；空间分析 但离城市发展的实践却越来越远。这就提示我 们，要想重建规范的城市研究，并使其成为一个 INSTITUTIONAL ARCHETYPE OF CITY 可以指导实践的学科，就不能仅仅局限于修补数 ZHAO Yanj ing 学模型，而是必须从思考最原始的城市秩序开 ABSTRACT :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nature of a 始。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芒福德就意识到这一 city . In tradition al w isdoms of most branches of 点。在其名著 《城市发展史——起源、演变和前 knowledge, the city is often considered as the space 景》中,芒福德就指出：“我们需要构想一种新的 with high 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