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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象极至的多重隐喻 　　摘要：冷军、石冲的艺术超越了现代艺术对传统古典油画艺术的偏见，大胆向古典写实绘画回归。从技法层面来看，他们的作品使物象达到了具象的极至，可以标注古典写实主义的标签。但他们的绘画语言和观念的表达又的确与古典主义有着明显的不同，深刻体现了当代特性，蕴含着多重隐喻。他们的艺术是古典写实油画在新时期的开拓与创新。 　　关键词：具象；隐喻；古典写实 　　中图分类号：J205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3-0043-01 　　 　　20世纪90年代以来，就像奥克塔维尔?帕兹描述的那样，“目前……现代艺术开始丧失它的批判力量。近年来它的攻讦像仪式一样重复自己：反叛已经成为程序，批判也沦为空谈，我们正经历现代主义艺术思想的枯竭。”很显然，要恢复当代艺术的持久的价值和批判力量，我们必须以一种冷静的态度和情感来对待之前的一切艺术形式。冷军和石冲正是对美术史中的种种艺术形式作出反应后，试图以一种高精度的写实手法去呈现“第二自然”。即先行一种观念，然后按观念把一些材料进行组装、成为观念的代用品，接着便以超写实的手法将这件代用品描绘在画布上，这种方式打破了写实绘画在表述范畴上的局限性，创作了绘画背后的多重隐喻，为写实绘画在当代的发展开创了新的起点和空间。 　　冷军在《自圆其说》中对他作品的图式有这样一段阐释：“对于图式中‘简化’原则的使用则有意回避了古典写实绘画因炫耀技巧而大量堆砌物象的矫饰主义手法。使用‘减少’了内容的画面而因单纯而更显强烈，并且‘极少’的方法所传达出的古典至善的理念更能有效的表现出对事物‘存在’的虔诚意向和古典主义中‘至尊至上’的美学理想，不仅如此，因‘减少’还剔除了大量与美学无关的内容，使画面更加纯洁，更加神圣……” 　　20世纪90年代初，冷军的一系列以静物为题材的作品，如《马灯的故事》、《大柿子》、《捆着的亚麻布》等，以精妙的刻画达到了以假乱真的视觉效果。但对冷军来讲，昭示艺术的真实只是他绘画的核心之一，他的绘画更重要的功能核心还在于以更深层次的洞察力诘问一个主题。如《世纪风景》之二，正是对现代文明得与失的诘问。这幅作品在题材的选择上，使用了虽粗陋，却坚实的普通物质――废钢铁，通过焊接、切割等方法将废钢铁结合成“地图”形状，这实际是展现了人类未来生存的另一幅景象，给人一种极度冷漠的体验，表现了在“万能”的科学被供上神坛的今天，人类对自身存在价值的溟灭。 　　“石冲的画概括了20世纪中国油画留下的所有印迹：其写实面貌，标示着中国美术负载百年革命重任的视觉经验；其人生关注，标示着中国美术从古典形态进入现代形态的精神界碑；其观念性，标示着中国美术以丰厚传统去拥抱世界文化的情感温标。”这是孔新苗在《今日中国美术》中对其艺术的评价。 　　由观念到装置、再由实物转向绘画，是石冲在90年代初开始的新的表达方式，这种方式是在“架上”与“架下”之间的跨界。石冲的跨界使他的受众更加广泛，既满足了古典趣味者的审美情趣，也以丰富的象征意义获得了前卫人士的青睐。 　　石冲绘画中的一个永恒主题是“生命”，并且都带有一种悲剧色彩，荒凉、冷漠的情感体验。90年代的“鱼”系列便是典型，如《框架与干鱼》，画中的鱼好像一具残存的化石，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了庄子的《泉涸之鱼》。不过，庄子笔下的鱼在生命消逝之际尚存一丝温情，而石冲的鱼让人看到的是更为惨淡与悲凉的景象，这体现了他对生命存在状态的严肃思考和感悟。除“鱼”系列外，石冲还经常以身体的呈现来叙述生命状态，比如《欣慰中的年轻人》、《舞台》、《外科大夫》等。《欣慰中的年轻人》描述了一位身饰白色妆彩、笑容惨淡的男人体，座于凳，双手捻捏着一只去皮的裸鸟，两个裸露的生命体形成了异样的姿态组合。年轻人苍白的妆容代表冰冷、麻木的躯体，这实际是人的精神困境的比喻，蕴含着深刻的社会意识和当代意识。并且男人欣慰的原因来自于手中那只更为弱小的鹤鹑，当一个生命被奴役而变得麻木不仁时，以伤害另外的生命来平衡自己，生命的可悲之处正在于此――两者之间互为奴役而不自知。与《欣慰中的年轻人》相比，《外科大夫》的视觉冲击力更为强烈，以满溢的铜质般躯体占据画面，同时手捧极度逼真的道具（动物内脏）形成强烈的视觉张力，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和刺激，听诊器暗含了人类在当今时代的精神困境。“当‘前卫艺术’和学院绘画处于两难时，石冲因为综合了‘架间’的不同形态，为古典写实绘画有传统走向当代提供了可能，也因为‘符合’了身体的不同寓意，同时获得了多方的认可。” 　　石冲、冷军的作品，从技法层面来看，使物象达到了具象的极至，可以标注古典写实主义的标签。但他们的绘画语言和观念的表达又的确与古典主义有着明显的不同，深刻体现了当代特性，蕴含着多重隐喻。他们的艺术是古典写实油画在新时期的开拓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