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述而不作——廖平对今文经学-制作-说的改造与发展.pdfVIP

兰州大学掌报(社会科学版)第39卷第1期／2011年1月 ofLanzhou 1 Journal University(SocialSciences)V01．39No．1／January,201 孔子“述而不作”吗? ——廖平对今文经学“制作”说的改造与发展 李长春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 内容摘要：“制作”说是汉代经学“素王”论的重要内容之一。汉魏以后不断有人对“制作”说提出质 疑和批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杜预和朱熹。晚清今文学家廖平试图在回应这些批评和质疑 的基础上重建“素王”论。 关键词：《春秋》；素王；制作；廖平 中图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804(2011)Ol一0030-07 晚清今文经学家，大都致力于阐发其“素王改 制”学说。其中，最为人们熟知的大概要数康有为和 他的《孔子改制考》了。但是，《改制考》之所以能 “制作”一词不见于《春秋》经传。可见，按照今 够爆得大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直接为戊戌变法 文学家的看法，它当然不是孔子有意书之竹帛的“大 提供了思想资源。从今文经学学术立场出发重建孔 义”。“制作”一词也不见于战国诸子的著作，可见战 子“素王”论，恐怕还是廖平的《知圣篇》更为“纯粹”。 国时期尚无成熟的“制作”之说。比较而言，孟子的 如果说康氏《改制考》意在为一场轰轰烈烈的变法运 说法与之最为近似，他说孔子“作《春秋》”，乃是“天 动造势，那么，《知圣篇》的写作则没有夹带任何介 子之事”(《滕文公下》)。这里虽未明确地将《春秋》 入政治实践的意图。也就是说，廖平写作《知圣篇》 看作孔子的“制作”，但是“作”跟“制作”的含义已经 完全是出于学理上的考虑：他是为了有效回应西汉 十分相近，它无疑是后世“制作”说的源头。其次是 以后历代学者对于汉代经学所主张的孔子“素王”论 苟子，苟子虽未明言孔子“制作”，但是一再强调《春 的质疑和批评。了解这一点至关重要。 秋》之“微”。如《劝学篇》日：“．．…·《春秋》之微也， 汉代经学要说明孔子是“素王”，在理论上就必 在天地之间者毕矣。”《儒效篇》又言：“……《春秋》 须坚持两个前提：其一，孔子“制作”《春秋》，而不 言是，其微也。”可见，在苟子看来，“微言”，或者修 仅仅是编次旧史(即“制作”说)；其二，孔子于《春 辞上的“隐微”。是《春秋》最为显著的特征。孟子为 秋》中寓“一王大法”，乃是“受命’’于天，而非恣意妄 什么要说“作《春秋》”是天子之事?既是“天子之事”， 为(即“受命”说)。但是，在西汉以后，这两个理论 苟子又为什么说《春秋》的特征是隐微呢? 前提不断遭到质疑甚至否定，因此，在宋明儒学兴 “制作”一词，虽不见于晚周诸子之书，但它却 起之前，“素王”论说就已经销声匿迹了。《知圣篇》 大量出现在汉魏至隋唐的典籍之中。究竟是谁，在 的写作，就是要重建“素王”论；而要重建“素王”论， 什么地方首先使用这个词语?载籍浩繁，已无可考。 就必须有力地回应和反驳中国思想史上对于“制 但是，它在汉唐时期的含义和用法却非常明晰。考 作”和“受命”的种种质疑和否定。本文拟对关于“素 之载籍，“制作”一词约有二义：一为立法，即创制垂 王”论中的“制作”问题的争论作一思想史的梳理，同 统；一为书写作品。前者把“制作”看作一个政治行 时，考察廖平在《知圣篇》之中对这些争论做出了怎 为(即政治义)，后者则显然是把“制作”当成了一个 样的回应。至于“受命”问题，则另有专文讨论。 创作行为(即诗学义)。 收稿日期：2010-12．12 基金项目：中同人民大学‘J85’三期“古典诗学”研究项目 作者简介：李长春(1976一)，男，甘肃榆中人，博士，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在站博士后，讲师，从事古典诗学与政治 哲学研究。 万方数据 李长春·孔子“述而不作”吗?——廖平对今文经学“制作”说的改造与发展 3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