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祥：资本逻辑及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doc

赵家祥：资本逻辑与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 重读《资本论》及其手稿的新领悟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哲学系、北京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 中国理论界对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关系，有着极不相同的理解。有的学者把三大社会形态理论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对立起来，认为只有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才是马克思关于社会形态划分和演进的科学理论，马克思从来没有提出过五种社会形态理论，五种社会形态理论是斯大林1938 年在《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中提出来的，它不符合人类历史发展过程的实际，是不科学的，因而应该予以否定和抛弃。有的学者则与此相反，认为三大社会形态理论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都是马克思提出来的，二者从不同角度说明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全过程，在作用上是互补的，而不是互相矛盾和对立的。总结关于三大社会形态理论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争议，可以看出，争议双方虽然有是非对错之分，但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没有按照资本的逻辑和历史解读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没有真正理解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的实质及其演进规律。在争议中，笔者虽然赞同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和五种社会形态理论是一致的、互补的、不矛盾的观点，并对把二者对立起来的观点进行过反驳和批评，但是最近通过重读马克思的《资本论》及其手稿，发现过去由于笔者自己也没有按照资本的逻辑和历史解读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而是按照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逻辑和历史理解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的，因而也就没有( 或说不能) 真正掌握三大社会形态理论的实质及其演变规律，更多地强调了二者一致的、互补的一面，而忽视了二者之间的重大差别，更没有看出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是贯穿《资本论》及其手稿的一条主导线索。鉴于这种情况，本文拟就重读《资本论》及其手稿得到的新领悟，按照资本的逻辑和历史，揭示马克思三大社会形态理论的实质及其演进规律，着重说明三大社会形态理论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不同之处，从而更加科学地说明二者的一致性和互补作用。　　一、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提出的理论逻辑　　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是他在《1857—1858 年经济学手稿》的“货币章”中提出的。指出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是在“货币章”中提出的，对于理解它的主要内容和本质是至关重要的。换句话说，离开三大社会形态理论是在“货币章”中提出的，就无法理解它的主要内容和实质，就会对它造成误读或误解，甚至引向歧途。　　马克思为什么要在“货币章”中提出三大社会形态理论呢? 我们顺着马克思的理论逻辑进行考察。马克思在论述“货币的产生和实质”时指出: 价值是商品的社会关系，是商品的经济上的质。作为价值，商品按一定的比例同时是一切商品的等价物; 作为等价物，商品的一切自然属性都消失了; 它不再和其他商品发生任何特殊的质的关系，它既是一切商品的一般尺度，也是其他一切商品的一般代表、一般交换手段。作为价值，商品就是货币。为什么这样说呢? 马克思认为，商品的价值必然取得一个可以和商品相分离、相区别的存在，并且在实际交换中，这种可能的分离性变成实际的分离。这样，商品就取得了二重存在: 一是反映它的自然属性( 使用价值) 的自然存在，二是反映它的社会属性( 价值) 的纯经济存在。而在纯经济存在中，商品是生产关系的单纯符号，是它自身价值的单纯符号。　　 由于产品成为商品，商品成为交换价值，产品开始在人的头脑中取得了二重存在。这种观念上的二重化必然造成的结果是，商品在实际交换中二重地出现: 一方面作为自然的产品( 自然存在)出现，另一方面作为交换价值( 纯经济存在) 出现。这样，商品的交换价值就取得了一个在物质上和商品相分离( 脱离) 并同其他商品并存的存在。马克思认为，这个同各种商品本身相脱离并且自身作为一种商品又同这些商品并存的交换价值，就是货币。货币的这一规定使货币具有如下的属性: ( 1) 商品交换的尺度，( 2) 商品交换的手段，( 3) 商品的代表( 因此是契约的对象) ，( 4) 同特殊商品并存的一般商品。货币的这些属性，使货币同时成为资本的已实现的和始终可以实现的形式，成为资本的始终有效的表现形式。　　 接着马克思论述了货币的内在矛盾及其发展。他认为，生产越是发展到使每一个生产者依赖于自己商品的交换价值，交换价值越是成为生产的直接对象和直接目的，货币关系以及货币关系的内在矛盾，即产品同作为货币的自身关系的内在矛盾就必然越是发展。货币的内在矛盾是指商品二重存在的矛盾: 一方面，商品作为一定的产品存在，即产品的自然存在形式的存在; 另一方面，商品又作为抛弃了商品的自然存在形式的纯经济形式( 即货币形式) 的存在。这两种存在形式的差别，必然发展为对立和矛盾。在直接的物物交换中，不是每一种物品都能和任何其他一种物品相交换，某一种物品只能同一定的物品相交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