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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和野地上的深沉思考 　　摘要：本文以平行研究的视角，从流浪、反抗的生命状态以及人和乡土理想关系的构想等方面，深入分析《还乡》和《九月寓言》两部小说的相通之处。我们认为两位作家在面对社会进步的双刃剑时，都对人类社会的前途作出了积极的探求和思考，他们所提出的理解荒原、融入野地的理想在对自然的态度和对精神家园的找寻与坚守上是相通的。 　　关键词：乡土；荒原；野地 　　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4-0003-01 　　 　　乡土文学是一种世界性的文学现象，哈代的《还乡》发表于1878年，张炜的《九月寓言》写于1987-1992年，两部时距逾百年的作品的相通之处就在于对人和乡土关系的诉说上。本文将以平行研究的视角从流浪、反抗的生命状态以及人和乡土理想关系的构想等方面，深入分析两部小说的相通之处。 　　一、离开乡土的流浪 　　《还乡》中的游苔莎在父母皆亡后，和外祖父从繁华的蓓口搬到爱敦荒原居住。游苔莎痛恨这种变动，郁苍连绵的爱敦荒原带给她的只有抑郁和寂寥。她和荒原格格不入，被荒原人视为女巫、坏女人。《九月寓言》中小村人的祖先为了生存从西南山地跋涉到近海的平原定居，但他们被外村人排斥，他们说话的声调，甚至走路的姿势都是当地人嘲笑的对象。 流浪是人的一种生存状态，远离乡土，却不能融入新的居住地，这是两部小说人物相同的生存状态，两部小说都叙写了人类生存意义上的流浪。 　　此外两部小说还书写了人精神意义上的流浪。在《还乡》中我们时常看到游苔莎在爱敦荒原上游荡的景象，哈代称她为“夜的女王”，游苔莎有天神式的性情――威严、热烈、喜怒爱憎任意由性，其性格又有“夜”的特质，她抑郁激愤，表面无情无绪实际却满腹情思。她在荒原上的游荡即是释放被压抑的力量和热情的精神流浪。《九月寓言》中也有在夜间流浪的人，叫肥的姑娘在一个冬夜发现了在野地游荡的青年男女的欢乐，从此加入其中，在成为“没爹没娘的孩子”后，夜里的游荡更是肥的一种必需的生活方式。《九月寓言》中小村青年和游苔莎一样有被压抑的热情，他们在野地的游荡是一种释放青春热情的精神流浪。 　　这种精神流浪在两部小说中都是生命力量和激情的释放，其不同在于游苔莎是痛苦的；小村青年是快乐的。游苔莎如异教女神般的追求和叛逆所激起的生命波澜不能在她所不理解的荒原上归于平静，“游苔莎的灵魂，是火焰的颜色。”她灵魂的火焰在爱敦荒原上只会越烧越旺。爱敦荒原是游苔莎的第二乡土，她和爱敦荒原的关系是在又不在的关系，她居住其中并濡染了荒原的某些情调，比如郁苍暗淡、森严峻厉，同时她的心又将自己隔离在荒原之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而小村青年营造的是一种喧腾奔放、生机勃勃的氛围，他们渴求自由的焦虑在野地的奔跑中得到了缓解或消除。“《九月寓言》是一个奔跑的世界，奔跑就有了生命，停下则是死亡。” 他们和第二乡土的关系是亲密的。 　　二、挣脱束缚的艰难反抗 　　游苔莎渴望的人生是“音乐、诗歌、千回万转的情肠、千军万马的战局、世界大动脉里一切跳荡和搏动。”亘古不变的荒原只能让她忧郁沉闷。爱情是她唯一的兴奋剂，当爱情和婚姻不能把她从抑郁和寂寥中拯救出来，并且婚姻又因为一连串的误会和悲剧性的巧合出现危机的时候，逃离荒原到巴黎去的梦想占据了她的心灵。最终她没能走出荒原，其直接原因是她经济上的不独立以及自身品格的高洁，她没有到巴黎的钱，不借助于韦狄去不了巴黎，但她又认为作韦狄的情妇和他一起逃走是卑鄙可耻的。《九月寓言》中的小豆到工区的水池洗澡，遭到丈夫的毒打和看水池的工人小驴的欺辱。她想到从小她就是浑身泥巴和灰痕，本该是一个土人，这是命定的，但她偏要去水池洗澡，活该遭到毒打和欺辱。于是她决定今后再也不去水池洗澡，“她将老老实实的、一辈子做个土人。” 二兰子是曾对工区充满了向往的小村姑娘，和工区会弹琴的“语言学家”相恋，后来早有家室的“语言学家”走了，二兰子成了小村“不要脸的闺女”。她不想蜷在小村里，但还是做了村长家的儿媳，最后不堪忍受婆婆的虐待服毒身亡。 　　两部小说中都充斥着挣脱束缚的欲望，这种欲望都来自现代文明的影响。小说中的束缚是不相同的，《还乡》中的束缚更源于一种类似命运的人类难以掌控的力量，爱敦荒原就是这种永恒力量的象征；《九月寓言》中的束缚来自亘古不变的人为传统和习俗。两种束缚引起了不同的反抗。游苔莎的反抗是个人意识强烈的反抗，有人认为游苔莎溺水而亡是个意外，但我们认为游苔莎是跳水自杀，她不可能委身于在她心中并不伟大的韦狄，虽然她被她所不能掌控的事物压碎了，但是她的死无疑是对人类无能为力的命运的最决绝的反抗。而小村人对束缚自身的东西有反抗，但更多的是顺从和忍耐。二兰子向往村外的世界，但她的欲望更多的是物质生活的满足，是长筒胶鞋、黑面肉馅饼，她的自杀是发生在退而求其次，做村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