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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笔下的丰满人物 　　摘要:美华作家刘荒田的《刘荒田美国笔记》,以他在美国的所见所闻所历为素材,借鉴小说的表现手法,摒弃小说的虚构,真实地展现了中国移民群落的生存状态和美国深层民间社会的风情。作家通过表现故土与异乡、侨味与洋味的交相呼应,呈现出中国文学的写意与美国务实精神完美交融的崭新风貌,让读者领略了刘荒田独有的心灵感触。 　　关键词:文化; 意蕴; 反思 　　中图分类号:I712.6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02-0023-01 　　 　　刘荒田是美籍华人作家,数十年来,他穿梭于工作和写作之间,以独有的天赋和才情,将生命的悲欢诉诸文字,创作出一篇篇血肉丰满的美文,引起世人关注,成为“北美文坛异数”。 　　2008年7月,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刘荒田美国笔记》,我有幸得到一本,希望以此为研究对象,探究刘荒田散文的文化意蕴。本文笔拙之处,望作家本人和学界方家谅解。 　　黑格尔指出:“艺术作品应该有意蕴。它不只是用了某些线条、曲线、画、齿纹,石头浮雕、音调、文字乃至于其他媒介,就算尽了它的能事,而是要显现出一种内在的生气,情感、灵魂、风骨和精神,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意蕴。”①散文文本中的意蕴,即指借助于文字媒介在文本中所蕴含的思想、情感、气韵、理智等方面的深层意蕴。 　　刘荒田三十二岁迁美,他的生存状态基本上属于半华半洋。“背负中华文化行囊,置身美洲文化场域”,“他长年生活在地理和心理的双重边缘,经受东西方两种文化的冲击。”②因此,无论是展示中国内地移民还是来自他国的各色人等的生存状态,刘荒田会自觉不自觉地就会上升到文化意蕴的层面,实践了海外华人作家的写作使命。 　　《两个男人的战争》可谓典型代表作。作品通过描写“我”与同事――一位塞尔维亚族男子班尼的交往,“拉开了用诗性之笔审视文化冲突与文化交融的序幕”。“我”来自五千年灿烂文化遭冲击的传统国度――中国,班尼来自背景复杂的南斯拉夫。距离遥远,风俗悬殊的两个国家,孕育出来的公民也必定在日常琐屑中发生冲突。“我”和班尼从“情同手足”到“翻脸”,表面看来是因为地位不同,脾性不合,说得道德一些是因为“我”不愿为班尼的恶劣行径推波助澜,但在深层次上,是不同文化体系下价值观的冲突。“我”和班尼,“因种族不同,肤色和眼窝的深浅不同,过节便可被赋予远远超出两位‘资深侍者’卑微生涯所承载的‘意义’,可名之为东西方文化冲突、民族性冲突,意识形态冲突、个性冲突、利害冲突或者是星座差异、血型差异。”这两个异族男人,同为移美的外来人,身上各自带着他们本民族的文化价值观,在美国这个鼓励个性张扬的自由国度,“加上中国和南斯拉夫社会转型期间产生的‘助燃’因素,使得这‘两个男人的战争’底蕴越发丰厚。” 　　班尼与第一任白人妻子的婚姻因宗教信仰不同而告终,与第二任妻子――中国姑娘冰的婚姻也没能避免解体,其原因却复杂得多:“第一是语言问题,其次是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和价值观的差异。”应该如何描述这场异国情缘?作者写道:“从大处看,一场源于沟通不良的文化冲突,以两败俱伤落幕;从小处看,班尼从南斯拉夫农民家庭带来的专制习气、暴力倾向以及浪漫得不是地方的美国做派,和处于弱势的冰的东方式抗争,与爱俱来的妒忌,她母亲的小市民式愚昧与势力,搅和一处,成了一锅难以下咽的感情杂烩。”③杨传珍先生曾对《两个男人的战争》如此评论:“作者以两个男人的战争为经,编织出一幕幕人间悲喜剧,不动声色地表现两个新老移民的冲突,表面看来是个体行为,就像是两株不同灌木的枝叶由相互亲近到相互摩擦,由于他们是两大文明体系的巨型树桩上孕育出来的生命,他们的冲突,事实上是不同民族的庞大根系提供的精神资源的对垒。”④ 　　《提着幸福回家》表现了对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的肯定和赞美。那些和我们同样血脉的子孙,在异乡饱经患难,却依然不屈不挠,他们“多半是第一代移民,好些人连车子也没有”,但凭着顽强、乐观、坚韧和勤劳,“他们自食其力,俯仰不愧。”⑤ 　　刘荒田曾戏称自己是“假洋鬼子”,但这并不否认他对美国文化中合理成分的认同。2月14日,是西洋风俗中举足轻重的情人节。下午,刘荒田在绵绵细雨中开车出门,“为的买玫瑰花”。“逢上这个洋节日,给老妻献上玫瑰花,是近几年才有的事。中国人,特别是结婚多年的夫妻,讲究‘包子馅不在摺儿上’,花不花,从前很少关注。”可前年情人节,刘荒田的妻子曾对他讲了一个笑话,这才让他知道,原来,妻子也“并不排斥浪漫”。或许从那时起,久居旧金山的作者已经从意识中开始认同西方文化,给妻子送上情人节的玫瑰正好是一个适时的实践吧。 　　情人节的玫瑰,价钱绝对是全年之冠。“老公献花呢,乃爱情的再表白,再确认,再承诺”,所以,作者“鞠躬尽瘁,唯玫瑰花是问”。终于,经过货比三家,讨价还价,作者以优惠的价格买到了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