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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新论2012年第3期 从“天国的智慧”到“人间的智慧” 从“天国 的智慧到“人间的智慧 ——列维纳斯式的“解神话化 林华敏 [摘要]传统的神学将上帝作为一个最大最高的存在者，这是一种对上帝的主题化，它取 消了上帝真正的超越与意义。列维纳斯把“上帝”这个概念从认识论和本体论这种整体暴 力中解救出来，保持其绝对的超越和意义。要想使得上帝不仅仅停留在字面的阐释上，必须 求助于伦理的密谋；没有从伦理中抽取出的意义，神学的概念将只是空洞的和形式上的框 架。这是一条将天国的智慧引向人间的智慧的“解神话化”的路径。 【关键词]列维纳斯；现象学神学；上帝；他人；责任 [中图分类号]B565．59[文献标识码]A 列维纳斯一直称自己从事的是现象学而非神学，但是 伦理意义。进一步地说，是恢复神学所具有的圣洁性。要 这并不能掩盖他在神学，尤其是对传统神学的批判以及重 重新恢复对上帝的谈论，恢复神学，必须首先恢复“圣洁 新恢复神学的意义上做出的努力与贡献。从列维纳斯思想 性”。列维纳斯说：“我们认为神学的恢复在对圣洁性(ho- 的内容上看，他既是一个现象学视域下的现象学家，也是 liness)的把握之后，圣洁性是首要的。”【2’这种圣洁性意味 一个犹太教背景下的神学思想家。现象学与神学这两个维 着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绝对的责任。本文将对列维纳斯的这 度在列维纳斯那里是内在统一的，都统一于他对“内在性 种神学努力进行考察，并指出其背后的伦理意蕴。 与超越”、“同者和他者”之间的形而上学关系的探索以及 对西方精神传统的整体性暴力的反抗。进一步地，统一于 一、“上帝死了”之后如何谈论上帝 列维纳斯对圣洁性的寻求。在巴黎的一次谈话中，列维纳 (一)列维纳斯对神学的基本定位 斯对德里达说：“有人经常用‘伦理’来描述我所做的一 在进入列维纳斯的上帝观的考察之前，先让我们看看 切，但是最终真正让我感兴趣的不是伦理，不仅仅是伦理， 他对宗教这个概念的理解。在《整体与无限》中，列维纳 而是圣洁(holy)，圣洁的圣洁性(holiness)。”¨o 斯对“宗教”进行了这样的论述： 列维纳斯对基督教神学传统提出了质疑，认为传统神 “我们提议称‘宗教’为建立在同者(thesa眦)和他 学取消了上帝神性的超越性，把上帝当作一种研究的对象 者(theother)之间的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并没有构成 而忽视了上帝在人那里的迂回，忽视了上帝的真正伦理蕴 整体。”[3] 含。在当代法国的现象学神学转向中，有许多重要人物， 比如马里翁和米歇尔·昂利，他们把现象学向神学的领域 “在形而上学中，一个存在者处于与它所不能同化的东 延伸。做出了重大突破。但列维纳斯在其中具有自己独特 西的荚系中。与它所不能理解的东西的关系中。实际上， 的地位，他给神学提出了一种新的声音，一种关于回应和 具有无限性观念的正式结构的积极的脸孔，是一种对话， 责任的声音，一种在神性中表达人性的声音。他从对人的 一种具体化为伦理关系的对话。在这里，存在者与超越的 原初经验的现象学分析中寻求对神学的恢复。这种恢复不 存在者之间的没有导致概念或者整体性的沟通的关系—— 是回归到传统神学的道路上，而是恢复神学的真正意义： 一种没有关系的关系——这种关系我们称为‘宗教’。…… [收稿日期】2012—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