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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珍佚词《贺新郎》解析 口张 剑 郑珍(1806--1864)，字子尹，自号柴翁，贵州遵义人。经学、小学著 作有 《仪礼私笺》、《周礼轮舆私笺》、《说文逸字》、《说文新附考》、《汗简 笺正》等；诗集有《巢经巢诗钞》；文集有《巢经巢文钞》。郑珍以汉学家 兼诗人，经术文章皆有大成就，尤其是诗歌，甚至被誉为“清代第一”(钱 仲联《梦苕庵诗话》)。然其词作留传极少。莫友芝为黎柏容词集《葑烟 亭诗草》所作序云：“余少长遵义，交郑子尹，既冠言诗，乃因以交其内兄 黎柏容，岁率唱和，三四往来，而填词亦旁及焉。顾子尹词旧兼lT，七八 年前已自编集，日《经巢呓语》，曾为序之以存。”(《郢亭遗文》卷2《葑烟 亭诗草序》)该序作于道光二十六年丙午(1846)，据此知早在道光十八 九年，郑珍已编有词集《经巢呓语》一卷。 遗憾的是，此集已不存于世。郑珍外孙赵恺编《巢经巢全集》时曾注 云：“《经巢呓语》闻已自焚去，殆不欲以此示人也。今得此数调，不忍弃 却，录此。”赵恺所得郑珍词共八首，计：《沁园春》一首、《定风波》一首 (均作于道光十八年)；《蝶恋花》一首、《浣溪沙》一首(均道光二十年重 书旧年词作)；《法驾导引》四首(道光二十二年点窜旧句而成)。大致都 是《经巢呓语》中的作品。观其情思，皆甚平常，这也许是郑珍“自焚去” 的主要原因。那么，郑珍是否从此与词作绝缘了呢? 南京图书馆所藏稿本莫友芝七册手稿《鄙亭诗文稿》中，有一册蓝 丝栏稿本，凡五十三页，每半页十二行，行二十三字左右，双蓝鱼尾，版 56 诗文欣赏 心印“鄙亭集”三字。扉页墨笔题：“同治二年六月子苓挥汗读竞，佳者 志以私印。”正文首页题“鄙亭诗钞”，钤“莫五”白文、“其名日友”、“子 倔”朱文印，存友芝及其亲友诗词文数十篇，其中赫然便有郑珍作于咸 丰八年岁末的一首《贺新郎》词，兹录如下： 《贺新郎》郑 珍 成车戊午秋尽．余出山馆贵阳，与酃亭五弟东西头住，聚及半月，邪 亭将还影山草堂，遂北赴礼部明年试。斯行也，复及选格，念往计来，歌此 送之，冬十一月朔二日。 甚矣吾衰矣。看人间、富贵功名，大都如此。只拟望山长蔬粥， 一 卷梅花南屺。更得子、椰洲邻里。学官无成归穷卧，叹三年过我 三回耳。还不在，影山里。 鞭丝又指金台市。料今番、三掷琼 绯，一枭堪恃。说底文章同经术，不过救贫而已。问百岁、从今还 几。二老风流来往意，待何年伴我巢居子。只莫恋，蔗头味。 这首词不仅可以补正郑珍咸丰八年戊午(1858)事迹，且因系其暮 年所作，可以窥见其晚年词的特点，吉光片羽，弥足珍贵。言郑珍事迹 最详者当推民国凌惕安所撰《郑子尹先生年谱》，凡八卷二十馀万字， 其卷六叙郑珍咸丰八年秋事云：“莫友芝将赴京就知县选，兼试春官。 先生因至贵阳相晤，旋诗以送之。”然具体日期不详。观《贺新郎》词序， 则知该年九月底，郑珍自遵义望山堂至贵阳，与莫友芝欢聚半月之久， 友芝将还影山草堂，治装北赴礼部试，兼应大挑知县，郑珍遂于十一月 二日作《贺新郎》词送之。序中所言“馆贵阳”，概指应贵阳知府刘书年 家塾讲席礼聘。先是，咸丰七年(1857)初夏，经友人王介臣介绍，莫友 芝受聘贵阳知府刘书年家塾，教授其子，咸丰八年秋，友芝欲就公车， 刘书年遂继聘郑珍。 词的上阕先引孑L子语，感叹时光无情，转眼已垂垂老矣。而老眼看 世态，觉人间富贵功名，壮志雄心，皆如过眼云烟。下接言己之心愿．不 是做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能在自己营建的望山堂里长年蔬粥度日． 永怀亲人，闲来便在梅屺上吟咏诗歌。“望山”指望山堂，在遵义．原系 一 座小荒山，后为郑珍买得，因其方位为子午向，故改称子午山．道光 57 ； 二十一年(1841)，郑珍葬母于此，并在母墓旁修建住宅，名“望山堂”， 史。 次年望山新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