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因推理的概率解释及特设性假设的规避 - 北大法宝.pdf

溯因推理的概率解释及特设性假设的规避* 杜文静＊＊ 摘 要：随着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总 目标，依法治国成为 当今时代的重大主题。但是，近来却缕缕发生诸如呼格吉勒图案之类的重大刑事 冤案。究其原因，关键在于没有切实执行 “排除合理怀疑”等基本刑事审判原则， 而在案件侦查中所犯的特设性错误是造成诸多错案的罪魁祸首之一。“特设性” 假设是司法人员在法律实践活动中运用溯因推理时极易出现的错误。因此，本文 首先分析溯因推理的思维特征，阐释了溯因推理应用于司法实务等法律领域的原 因，然后从概率角度提出如何保证溯因推理的可靠性，从而有效避免了特设性错 误，展示了溯因推理在刑事审判中对公正司法的重要性。 关键词：依法治国；特设性错误；溯因推理；概率；可靠性 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依法治国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和重要保 障，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事关党和国家长治久安。然而，从 聂树斌案到呼格吉勒图案等一系列重大刑事错案的发生，表明我国公正司法还有许多工作 要做。在案件侦查和司法裁判活动中，溯因推理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思维形式，它以其独特 的方式发挥着构建案情事实的发现功能和确认案情、作出裁判可行性的评价功能。它在侦 查、司法实践中被广泛地适用，但不可否认，大部分的侦查人员、司法工作者并非是有意识 地在使用溯因推理，更多的是一种思维惯式，而缺乏对溯因推理的系统认知。本文首先从 溯因推理的基本特点出发，阐释了溯因推理应用于案件侦查、司法实务等法律领域的原因， 然后指出利用贝叶斯概率来描述溯因推理或然性程度，因此有效避免了特设性错误，以期 为我国当前公正司法提供理论与实践方面的借鉴。 基金项 目：2012年度上海高校青年教师培养资助*计划 “法律诉讼中循环论证的模型研究” Z（ZHDZF12004）;2012年度华东政法大学校级项 目“法律论证的模型研究”（12HZKO05）;2012年度高等学校青年 骨干教师国内访问学者项 目和2014年度上海市社科规划课题的青年项 目《法律证据推理的贝叶斯模型》 2（014EZX002）。 法学博杜士文后静。，1**979年，女，河南省新乡人，逻辑学博士，华东政法大学人文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华东政法大学 北大法律信息网 北大法宝 一、溯因推理的思维特征 在演绎推理中，前提为真且结论为假是“不可能的 i（mpossible）”。换句话说，当前提为 真时，结论必然为真。这个副词 “必然”揭示了前提和结论之间的推理联系。而在归纳推 理中，前提为真且结论为假是 “不大可能的 （improbable）”。在这里，前提和结论的推理联 系不是必然性的，而是或然性的。[1]溯因推理 （Abduction）是不同于演绎推理和归纳推理 的第三类推理模式，它是一种从已知的结论出发，反过来寻找得出该结论的大前提的推理 形式。在溯因推理中，前提为真而结论为假是 “难以置信的 i（mplausible）”。[2]溯因推理 被认为是由美国学者皮尔斯 （C.S.Peirce）最先提出的。事实上，亚里士多德 A（ristotle）在 首创演绎逻辑体系时，也探讨过类似 “溯因”的推理形式。皮尔斯将推理分成三种不同的 类型：演绎推理、归纳推理和溯因推理，并指出：“演绎证明某事情是必然的 m（ustbe）；归纳 说明某事情是实际有效的a（ctuallly）；而溯因仅仅展示某事情是很有可能的m（aybe）。”[3] 这说明，三种不同类型推理的区别在于：每种类型的推理有一个不同的模态m（odality），演 绎最强，溯因最弱，归纳介于之间。根据溯因推理得出的结论是一个明智的猜测，但仅仅是 一个猜测，因为它是基于一个不完整的证据而得出的结论，当有新的证据进人时，这个猜测 可能被证明是错误。 美国哲学家汉森 N（.R.Hanson）在总结亚里士多德与皮尔斯等人观点的基础上，提出 溯因推理是既不同于演绎推理也不同于归纳推理的一种独立推理模式，并认为溯因推理的 推理形式为：（1）某一令人惊异的现象P被观察到；2（）若H是真的，则P理所当然地是可 解释的；3（）因此有理由认为H是真的 [4]因此，可以把溯因推理近似描述成为下面这样 的一个推理规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