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中国民间经济的自由主义朴素传统.pdfVIP

思想战线 2012年第3期第38卷№．3,2012Co1．38 历史上中国民间经济的自由主义朴素传统 龙登高 摘 要 ：在 中国传统的民间经济 中，土地 、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大体上能够 自由流动 ， 基层社会呈现 自治形态 ，家族 、宗教与结社基本 自由，政府和法律认可民间的产权 与交易惯例．zL 契约精神 ，并 以藏 富于民而不与 民争利为ag．向。各类 市镇的兴起亦凸显 出民间经济与市场推动城 市化进程的作用。王朝对 民间与基层 的干预有限，经济 自由主义有效地推动资源配置、经济秩序 及社会稳定 ，使大一统 国家在低成本治理 的基础之上长期延续。同时 ，技 术条件有 限、社会剩余 不足也 成为历代 王朝 重税、专制与集权 的对冲或约束 因素 ，顺其 自然的治 国之道 亦成 为朴素 的传 统相沿成 习。朴素的经济 自由主义是 中国经济在历史上长期领先世界 的重要基础 。它始终在与专 制集权主义的博 彝 中消长 ，但 约束条件变动时 ，它无法抗衡政府权力的膨胀 ，特别是在 强化政府 控 制的近代潮流 中，这 一传统 日渐式微 ，直至消失 于国家治理 与学人视 野之 中。 关键词 ： 自由主义 ；政府控制 ；市场 ；民间经济 ；基层社会 专制主义 中央集权经常被视为 中国历代王朝 界 ，大一统也难 以长期延续 。 控制社会经济 的基本特征 ，以往人们通 常不假 思 一 、 政府对民间经济的自由 索地认为 ，中央王朝 自上而下地实行全方位 的强 力控制 ，这是 中国近代经济落后于世 界 的根源 。 主义倾向：主要表现与作用 的确 ，历代王朝力 图对人 口、土地与税 收进行有 与西欧中世纪相 比，朴素 的经济 自由主义倾 效的控制 ，但常常被人忽略的是 ，它又受到各种 向，是大一统 的中国王朝对 民间基层 的经济活动 因素 的制约 ，朴素 的经济 自由主义 以其人类 的天 的基本取 向，源远流长 ，宋代 以后大致 定型 。 性在基层与民间强韧滋长 。学界开始考察这些专 (一 )最重 要 的社 会 资源— — 土地 。以私 有 制主义 的约束与对 冲因素 ，反思长期 以来未经验 产权与 自由交 易形成历史 的主线 证的一些成说 ，越来越多的研究成果注意到了中 井 田制瓦解后 ，土地私有产权逐渐确立 ，允 国历史上 民间经济活力 与基层社会 的 自发形态 。 - ．q／：地权交 易成为战 国秦汉时期 的基本制度 。即使 但 由于缺乏全方位 的论述 与整体性 的解释框架 ， 在后来 的实 田制 、占田制之下，也是对平 民实行 其学术影响力有 限。本文将就 中国王朝对基层 民 占田呈报制 ，品官贵族则按等级限 田。① 北魏 隋 众与 民间经济 的 自由主义取 向进 行全面 的探讨 ， 唐 的均 田制亦处于这一脉络与沿革之 中，它主要 揭示其种种表现和 内容 ，分析这一 中国传统思想 形成 的原 因、内在逻辑与渊源流变 ，由此建立一 是基于政府 征 收赋税 的规范 ，② 在 均 田制 下 ，国 个论纲性 的解释框架 。这一框架将 能澄清一些认 家严格登记并 限制土地 占有和交 易 ，③ 但并非 国 识 误 区 ，并 更好地 解 释一些 疑惑 ，比方 说 ，如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