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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ZY [zhou-yi@] 日期：2011/2/14 21:23 收件人：（此处收件人的email名单从略） 抄送：（此处收件人的email名单从略） 主题：知识就是激情 老师、朋友们： 今天是情人节。你们手上的玫瑰已经送出去了吧？ 今天，我在网上看到以前曾有人问：“情人节不送玫瑰花，送一把芹菜可以吗？”有人回答：“当然可以，没有哪部法律规定情人节必须送玫瑰。”（/z/htm?ri=1001rqid=0pid=w.xg.yjjch=w.xg.llyjj） 也有人回答：“要是我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我会和你一起包一次饺子，就用你买的芹菜吧，我相信俩个人会吃的很好、感情也会更好、谁都不会忘了这个特别的情人节的。去做吧，我支持你~~”（/z/htm）。 我今天手头上没有玫瑰，也没有芹菜。不过，我今天特地写了一篇小文章，送给你们。请见附件。 Happy Valentine’s Day! 周翼 2011年情人节于上海 “将来”我本人会不知不觉地走入与该幅漫画一模一样的氛围之中。 本图来源：约1987年下半年从某报刊上剪下来贴在《周翼青年时代文摘剪贴本（11）》中的一幅漫画 如果用这幅漫画来观照当今风靡神州大地的不问思想、不问风格、一律以数量论英雄的学术界浮夸做派，那么，语言不也成了多余了吗？ 多数人在观赏这幅漫画时，大概会觉得漫画中人物的那个右手的动作尤其值得欣赏吧？诚然，当知识需要被“称斤论两Max Planck）时，说：“…… 渴望看到这种先定的和谐，是无穷的毅力的源泉。我们看到，普朗克就是因此而专心致志于这门科学中的最普遍的问题，而不使自己分心于比较愉快的和容易达到的目标上去。我常听到同事们试图把他的这种态度归因于非凡的意志力和修养，但我认为这是错误的。促使人们去做这种工作的精神状态是同信仰宗教的人或谈恋爱的人的精神状态相类似的；他们每天的努力并非来自深思熟虑的意向或计划，而是直接来自激情。” 看看列夫Lev Pontryagin）的例子吧。庞特里亚金，苏联数学家。他14岁时在一次汽化煤油炉爆炸的事故中双目失明。此后，他是在聆听他母亲帮他朗读的数学书籍和论文的内容中自学数学的。庞特里亚金后来的数学成就包括：调和分析及拓扑群理论中的“庞特里亚金对偶性”，拓扑学中的“庞特里亚金类”，算子理论中的“庞特里亚金空间”，最优控制理论中的“庞特里亚金的极值原理”，动力系统的稳定性理论中的“安德罗诺夫-庞特里亚金准则”，等等。 毫无疑问，非凡的意志力是庞特里亚金所具有的特质之一，但是，这种非凡的意志力又来自何处呢？它不大可能来自苏联科研部门的定量考核指标吧？显然，这种非凡的意志力，只能来自“同信仰宗教的人或谈恋爱的人的精神状态相类似的”精神状态。 那么，难道知识不是理智吗？不错，知识也就是理智。然而，对于理智，亚里士多德早就说过：“凡是感觉中未曾有过的东西，即不存在于理智之中。” 同样，思想家们“每天的努力并非来自深思熟虑的意向或计划，而是直接来自激情。” 今天人们已经普遍知道，“菲茨杰拉德-洛仑兹收缩”是二十世纪初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的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最重要前奏之一，然而，当初这一问题却并不属于乔治?菲茨杰拉德（George FitzGerald）投入研究最多的领域。而且，由于菲茨杰拉德于1905年前的1901年不到50岁时不幸去世，因此据分析，假设当初要他自己在他的许多贡献中选出一项最大的贡献，他一定不会选中后来被人们称为“菲茨杰拉德-洛仑兹收缩”的那一项。菲茨杰拉德有关“菲茨杰拉德-洛仑兹收缩”的思想是他于1889年的某一天在讨论著名的“迈克尔逊-莫雷实验”时突然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的，显然，这一灵感，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激情。 今天是情人节（Saint Valentine’s Day）。既然爱因斯坦已经说了，从事学术研究的精神状态应该是同“谈恋爱的人的精神状态相类似的”，那么，让我们这些在学术界过日子的人今后每天像过情人节那样去从事学术研究吧 — 走我们自己的路，让那些对学术进行定量考核的人“斤斤计较”去吧。当然，根据我的回忆，谈恋爱这点事儿，既有甜蜜，也有苦涩，那是欢乐和痛苦的混合物。 本文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忘记道一声：“我不知其姓名和国籍的那位漫画作者，谢谢您的作品！” 2011年2月14日（情人节）于上海 （写给我的那些在中国和世界各地的朋友们） 本段内容来自《周翼青年时代文摘剪贴本（11）》中摘录自《读者文摘》（即今天的《读者》的前身）1987年第12期的一段内容。 Wikipedia, “Lev Pontryagin,” last modified on 15 January 2011, /wiki/Lev_Pontryagin (acces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