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国和僧侣.PDF

西夏学  第 5 辑  2010 年 9 月   Xixia Studies, Sep. 2010, Vol. 5  西夏国和僧侣 克恰诺夫 著 徐 悦 译 摘 要：本文通过对西夏法典《天盛律令》中有关西夏佛教的法律条令进行考 察后，讨论了西夏国对西夏境内僧侣的管理情况。指出西夏对于佛教活动有着一系 列严格的规定，如宗教用具要严格管理，法律限制出家行为，西夏国在经济上支持 佛教寺庙和寺院等等。 关键词：西夏 西夏法典 佛教 《天盛律令》 西夏国出现于十世纪晚期，周边被一些佛教重地所环抱：中原有敦煌、五台山和贺兰 山，西藏有安多和凉州，回鹘有甘州、沙洲和吐鲁番。无疑，西夏嵬名统治时期，各任首领 自九世纪就成为鄂尔多斯南部地区的节度使，他们不仅谙熟佛教，并且还成为佛教信徒。作 为一个多民族的、独立的国家体制，西夏需要一套自己的书写系统反应本国语言，以利于与 其他民族的商贸交往以及翻译佛经。于是一个特殊的组织于 1038 年形成了，它的主要职责 是把佛经翻译为西夏语。西夏国主李元昊控制着这个组织的活动，在有翻译经验的回鹘僧人 的指导下把汉文佛经翻译为西夏文。这个组织最初的工作是翻译《莲花经》，从序言来看它 是至今我们见到的唯一一部元昊御制翻译的佛经，时间为 11 世纪 30 年代晚期到 40 年代中 期。这部佛经现在作为 11 世纪古印刷品在东京展览。 选译《莲花经》的原因是这部佛经，特别是第二十五章，讲述了信奉观音菩萨可以渡 一切众生的原理。 嵬名统治时期的观念渗透着佛教思想，同时这一时期的佛教信仰也成为西夏历史上的 主要信仰之一。 部分研究者，如聂夫斯基表示西夏王们都以佛自居。一些文献显示，在佛教成为西夏 国教的过程中，他们自称菩萨。佛教的意义正是佛教教义所在，即佛性。当然，这个问题还 需要作进一步探讨。与此同时，众多西夏文文献还表明西夏国事实上还崇尚儒学。 西夏国内民族众多，主要为弥（党项）人、汉人、还有蕃（藏）人和回鹘人。早在 11 世纪，汉、蕃二族便同时出现在凉州碑中。除此之外，13 世纪的西夏《新法》又让我们知 道存在着一个由夏、汉混合的西夏宗族，无论如何二者的宗教信仰是接近的。诚然，我们掌 握的资料没有提到夏、藏或者夏、回鹘宗族的，但我们仍然推测他们应该是存在的。再者， 我们所见文献也从未强调过西夏各僧院之间存在着民族对立或争论。从标有年款的佛教文献 出发，我们尝试性地得出这样的结论：自 12 世纪晚期开始，僧院的纷纷建立，使藏传佛教 的影响波及西夏。 以下事例源自西夏法典《天盛律令》的记载，它反映了西夏国对僧侣的管理情况。 在大夏国任何不受监管的传教是被禁止的。来自藏和印度地区的法师向官方提出申请 才能讲法和传教。法师行为受到严格的限制，任何误导大众、歪曲佛法或扰乱社会的言行都 是不允许的。一旦法师违反规定，他将被逮捕并判处三年刑期。《天盛律令》规定：“诸人不 许谓见佛神明光以迷惑家门，亦不许说有将降恩之语。倘若违律时，言重有疑患，则应处何 罪当奏报实行，若言轻无疑患则徒一年。有屡屡不停言之者，应处何罪及应不应迁转住地等， 视其言状，依时节奏报实行。”西夏政府不允许任何一所僧院讨论有关社会生活、国家政策 以及政府行为的问题。 另外，西夏法律对宗教用具也有规定。《天盛律令》还规定：“诸人佛像、神帐、道教 像、天尊、夫子影殿等不准盗损灭毁。若违律时，造意徒六年，从犯徒三年。其中僧人、道 士及军所属管事者损毁时，当比他人罪状增加一等。若非损坏，盗而供养者，则有官罚马一， 庶人十三杖。若价值很多，则视强盗、偷盗钱数之罪及损毁罪比较，依其重者判断。”西夏 法律还规定只有寺庙和皇宫的装饰可以使用雕塑和彩瓦。此外，西夏尚黄色，平民是不允许 穿黄衣的，但僧人却可以。 地方政府没有处理毁坏坟墓案件及一些民事案件(如损毁寺庙和散布邪说的违法行为) 的权利，这些案件由中央的特殊机构处理。僧侣事务主要由三个部门掌管，一个总管僧侣事 务，另外一个管理每个和尚的具体问题，最后一个管理佛教信奉者事务。 与中原相似，在西夏只有政府同意，个人才能出家。不遵循法律的出家行为将被严惩， 甚至极刑。只有符合出家年龄和身体健康的人才能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