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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风景公共利益 ——一种主客体关系的视角 张振威+ 风景既可能涉及私人利益也可能涉及公共利益。前者主要表现 为风景对作为个体的人的精神和生理的增益作用及价值，后者主要 表现为风景作为一种人类生存必需品与公共服务品所体现的社会上 不确定多数人的利益。 近年来，我国损害风景公共利益的现象愈演愈烈，“风景圈地”、 大树进城、景区超容量接待、景区票价高涨、经营权设定乱象、公园高 档会所等问题昭示着风景公共利益保护的必要性与紧迫性。因此， 需要以公共利益保护为导向展开风景公共利益的理论探索，而风景 公共利益的属性、风景公共利益的内容识别是这一研究的核心内容。 一、公共利益的概念与内容判断 人类的所有活动都与利益和对利益的追逐有关。正如司马迁所 *工学博士，清华大学法学院台达博士后项目研究员。 ilf蒡◇@@o 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①马克思也说过： “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②可以说，利益是人 类发展的动力之源，人类历史无处不体现出利益上的矛盾、冲突与协 调。利益上的矛盾和冲突之所以存在，一方面是因为社会所能提供 的利益总量不能满足各方需要；另一方面是因为利益的分配方式与 机制不能得到利益相关者的普遍认同。 诸多学者对“利益”的词源进行了探究。中国古语中对“利益”的 阐释偏向于将其视为一种好处、益处，但目前更多的学者将利益归结 为一种需要。德国学者认为，利益“离不开主体对客体之间所存在某 种关系的价值形成，是被主体所获得或肯定的积极的价值”③。总而 言之，利益是主客体关系围绕价值认知与价值用益所形成的综合产 物，利益的评估与权衡归根到底仍是价值问题。主体和客体的多样 性决定了利益内容无所不包，具有不确定性，还具有时代性和时代特 征。所以，在论述某主体的利益的过程中，应把握利益的以下主要 特性。 ①利益的需求性。锡克认为：“成为利益的，通常只是引起人的 最强烈的情绪和感情(爱好、满意、激动等)的需要的满足，或需要的 满足是不充分的，并因此唤起他的持久的注意和他对充分满足这种 需要的追求。”@很明显，锡克的利益论是从个体出发，将个体的需求 的位阶和社会关系作为利益衡量的双重标准。②利益的社会性。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需要与需要对象之间的矛盾关系都是利益，只 有当这种矛盾关系是在社会中由群体生活所造成的时候，才是现实 ①《史记·货殖列传》。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8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 ③胡建森、邢益精：《关于“公共利益”之探究》，载《修宪之后的中国行政法——中国 法学会行政法学研究会2004年年会论文集》，417～443页，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5。 ④[捷]奥塔·锡克：《经济一利益一政治》，王福民译，263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1984。 ●●主题文章·论风景公共利益毒 社会中的利益……利益是人们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表现出来的需 要。”①张玉堂强调能在社会生活中表现的利益应建立在社会关系中， 不存在社会关系便不存在利益。③利益的时代性。人类社会是在对 利益冲突的不断协调中发展的，旧的利益冲突被解决，又出现新的利 益冲突。 (一)公共利益的概念 公共利益同样是一个难于定义的概念，不同学科有不同的理解。 “何谓公共利益，因为非常抽象，可能人言人殊。”② 法学上的公共利益理念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五大著名法学 家之一的乌尔比安以“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为基础，提出了公私 法划分的标准。公法是关于国家管理职能的法，涉及国家利益，实施 维护公共利益目的；私法调节的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保护个人 利益。③现代法治意义上的公共利益概念形成于资产阶级社会。耶 林强调个人利益应与公共利益相协调，庞德在《社会利益概述》一文 中，分析了个人、公共与社会利益的关系，并着重阐述了社会利益在 整个利益体系中的地位及其具体内容。④卢梭认为公意和公共利益 是社会国家建立的基础，是近代政治生活合法性的基石。 在福利国家与社会国家时期，以耶林、庞德为代表的社会学法学 是具有影响力的公共利益理论之一。⑤庞德的利益划分最为著名，他 认为法律的作用是实现并保护种种利益，利益研究应建立在明确分 类的基础上。庞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