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新安理学从_唯朱是宗_到_与会朱陆_的转向.pdf

  元代新安理学从“唯朱是宗”到“和会朱陆” 的转向 刘成群 摘 要：元初的新安理学家以宗朱为特征。他们奉朱熹之说为圭臬，做了大量的理学义 理普及与文献整理工作，陈栎、胡一桂、胡炳文是其中代表性人物。唯知株守朱学常常 会产生流弊，使朱学流为训诂之学。以朱升、郑玉、赵汸为代表的新一代新安理学家开 始寻求突破，从而使新安理学出现了“和会朱陆”的转向。朱升以“尊德性”统摄“道 问学”，郑玉力倡朱陆之同，而赵汸则认为朱陆“早异晚同”。新一代新安理学家“和 会朱陆”思想，其实就是想用陆氏“发明本心”的思路来纠正宗朱学者偏执于语言训诂 的流弊。 关键词：宗朱 流弊 训诂 和会 转向 从朱熹身后一直到宋末，理学在徽州（古称新安）地区影响极大，所谓“新安自朱子后， 儒学之盛称天下，号‘东南邹鲁’。”①入元以来，新安理学家居多采取了不与元政府合作的 态度，他们拒绝仕进，以创办书院投身教育事业安身立命。而故旧大族也常常延请当地比较 著名的士人作为他们家族的塾师。书院教育与大族家塾教育在徽州非常兴盛，这种景况使得 元代徽州地区的理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从而进一步夯实了新安理学的学术根基。 赵汸曾赞美过宋末徽州儒学的盛况，他说即使“宋亡，老儒犹数十人”。当时的新安理 ②理学家们奉朱熹之说为圭臬，不敢越雷池一步。他 学有一特征，即“其学一以朱子为宗。” 们做了大量的理学义理普及与文献整理工作。理学义理普及工作即是通过对于理学关键词的 解读注释，从而使理学的义理通俗化。譬如程若庸颇以训诂注释之学名世。其著作《性理字 训讲义》就是对程端蒙《性理字训》衍义与增广，他就把程端蒙 30 条字训扩展为 6 门 183 条。除了义理普及，元初的新安理学家也热衷于对《四书》、《五经》之学的清理、规范、整 顿与衍义，使之能够合于朱子，这在一些由宋入元的理学家那里表现得比较明显，譬如胡炳                                                                ① 赵汸：《汪古逸先生炎昶行状》，《全元文》第54册，南京：南京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387 页。 ② 同上。   530  刘成群 元代新安理学从“唯朱是宗”到“和会朱陆”的转向    文就著有《四书通》、《四书辨疑》、《大学指掌图》，其写作《四书通》的动机主要是针对当 时学界的粗俗与肤泛，所以他“悉取《纂疏》、《集成》之戾于朱夫子者删而去之，有所发挥 ① 者，则附己说于后。如谱昭穆，以正百世不迁之宗。” 陈栎著有《四书发明》、《四书考异》，写作动机与胡炳文基本一致。即“惧诸家之说乱 朱子本真”，他的著作体例为“其畔朱子者刊而去之；其微辞隐义引而伸之；其所未备补而 益之。”②陈栎身后，其弟子倪士毅绍其师业，“乃会萃二家之说（指胡炳文《四书通》与陈 栎《四书发明》），字求其训，句探其旨，鸠僝精要，考订讹舛，名曰《四书集释》。学者由 ③除以上著作外，著名的《四书》学著作还有程复心的《四 是而求子朱子之意，则思过半矣。” 书章图》，此书“随义立例，章为之图，以究朱子为书之旨。”④ 同样是以朱子之学为指归。 胡一桂与胡炳文是两位以《易》学名世的新安理学家，他们的《易》学研究也皆以宗朱 而著称。如胡一桂的《易本义附录纂疏》与《周易启蒙翼传》即以朱子卫道而自居，完全禀 承了朱熹的思想与体例。正如四库馆臣们所评论的： 以朱子本义为宗，取《文集》、《语录》之及于《易》者附之，谓之附录；取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