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之理论界分与司法认定.PDF

陈建宏：试论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之理论界分与司法认定 试论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之理论界分与司 法认定 陈建宏 河南省开封市鼓楼区人民检察院 摘要 ：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在理论界分上有很多争议之处，在司法实践的操作运用中也遇到了 许多困难。理论界有关引入复合罪过形式的设想颇具可行性，具有较高的理论价值。在现行法律框架下， 司法实践中区分间接故意和过于自信的过失可以从认识因素、意志因素、客观行为表现和对法益的危害程 度四个方面进行界分认定。对于界限模糊难以区分的案件，可以通过逆向思维的方式，参考一般人的评价 标准进行由刑而罪的分析，最终作出恰当的认定。对于主观方面的事实依照所取证据难以证实的案件，总 体上应当坚持 “疑罪从无”和有利于被告人的原则。 关键词：罪过形式 间接故意 过于自信的过失 由刑而罪 疑罪从无 主观方面又称罪过、主观要件，在犯罪构成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当前学界存在着多元的犯罪构 成理论体系，但无论是我国传统的 “四要件”还是大陆法系的 “三阶层”抑或是英美法系的 “两层次”， 犯罪的主观要件都是其必不可少的考量要素。准确区分故意和过失这两种罪过形式，对于案件的准确定性 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直接故意、间接故意、疏忽大意的过失、过于自信的过失四种罪过形式的界分中， 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的分界问题被德国刑法学家welzel 称为是“刑法上最困难且最具争议的问题之 一”。由于理论界学者看待问题的立场、侧重点和对刑事政策的宽严把握各不相同，加之界分间接故意与 过于自信的过失的认识因素和意志因素本身理解起来就有很大的弹性，理论上对二者的界分存在很多争议， 长期以来争讼不休。司法实践中也确实遇到过很多这方面的问题，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的界限交叉 重叠、复杂模糊，甚至显得可此可彼，理论与实践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本文拟从理论上分析间接 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之间界分的争议焦点和有关思路，并提出在司法实践中对二者进行区分、认定和把 握所应当坚持的标准、原则和思路。 一、间接故意和过于自信的过失之概念辨析 区分间接故意和过于自信的过失要综合把握认识因素和意志因素两个方面，这是理论界的通说，亦为 实务界所普遍采用。根据我国法律规定，间接故意要求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放任这种 结果的发生；过于自信的过失要求已经预见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轻信能够避免这种结果 的发生。从字面上看，二者的区别在于“明知”与“已经预见”、“会发生”与“可能发生”、“放任”与“轻 注：本文获得全国检察官 “阅百种名刊 读百家文献”主题阅读和征文活动优秀作品奖。 陈建宏：试论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之理论界分与司法认定 信能够避免”三个关键点上。前两个区别点显示的是二者在认识因素上的不同，后一个区别点显示的是二 者在意志因素上的差异。合起来看，“明知会发生而放任”和 “已经预见可能发生而轻信能够避免”就是 二者的区别所在。 顾名思义，“明知”就是清晰明白地知道，“会发生”就是发生的盖然性较高、几乎接近于必然、行 为人感到很确定的发生可能性，“放任”就是不希望，不积极追求、听之任之；“已经预见”就是已经想到 了，“可能发生”意味着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轻信能够避免”是指行为人由于对自身技术、主客观条 件等方面的有利因素进行了过高的估计和判断，因而相信危害结果是可以凭借某种主客观条件来避免的。 关于间接故意和过于自信的过失之界分有个较为直观的经典案例：甲欲在饭菜中投毒杀妻，由于杀妻心切 不顾6 岁的儿子会与妻子一起吃饭而仍然下毒，儿子被毒死，这时甲对其子死亡的主观心理状态就被界定 为间接故意。而假如甲当天早早地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并千般叮嘱儿子说自己会早点来接，除了自己来接谁 来接你都不要跟他走，偏偏妻子赶在甲之前接回了儿子并吃下了有毒饭菜，这时甲对其子死亡的主观心理 状态就被界定为过于自信的过失。在这个案例中，二者的明显区别就在于行为人在事前采取了某种其自认 为可以阻碍危害结果发生的行为。我国刑法学界通说认为，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的相同之处在于： 二者在认识因素上都预见到了危害结果发生的可能性在意志因素上都不是希望危害结果发生。不同之处表, 现在两点：在认识因素上，间接故意在对预见到的可能性转化为现实进行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