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圆唇的定义-北京大学语音乐律研究.PDF

再论圆唇的定义 潘晓声 孔江平 提要 本文目的在于讨论语音学中圆唇特征的定义问题。研 呈圆形，但都没有进一步说明圆唇指的是唇形外轮 究从汉语普通话录像中提取出元音发音时关键帧的唇形内 廓还是内轮廓呈现圆形。除了在《现代汉语》中指 外轮廓唇圆度、宽度和开口度等参数，用于分析圆唇元音、 出圆唇元音的发音与突唇动作相关之外，另几种教 非圆唇元音与上述参数之间的关系。实验结果表明，唇圆度 材都仅仅是以嘴唇的形状是否是圆形作为圆唇元音 和唇开口度并不具备区分圆唇元音和非圆唇元音的功能，而 的标准。我们知道唇突度会改变声道的长度，从语 唇宽度具有区别意义的功能。完整发音过程可以分为张嘴与 音学原理上来说，唇突度对元音性质的影响是不可 闭嘴两个阶段，二者有着不同的唇形运动模式。综合此二阶 忽视的，因此在定义圆唇元音时抛开突唇动作也是 段唇形的变化规律，本文主张使用外唇和内唇宽度之和特 不合理的。另外，乔姆斯基和哈利(Chomsky Halle, 征，其变化可以表示圆展唇运动的动态过程。实验发现普通 1968)在《英语音型》一书中，专列了一项关于唇的 话发音的唇部生理运动幅度具有一定的随意性，但总能保持 区别性特征：圆唇和非圆唇，并指出圆唇由唇孔变 同一发音人非展唇元音比展唇元音的唇宽度更窄这一特性。 窄所形成，非圆唇则否。赖福吉(Ladefoged, 1975) 关键词 汉语普通话 圆唇 唇宽度 唇开口度 唇圆度 唇突 的区别性特征系统中也包括了圆唇化这一特征，但 度 他用两嘴角水平宽度的倒数来定义圆唇程度。乔姆 1. 引言 斯基和赖福吉定义圆唇特征的区别在于，前者使用 关于圆唇的定义是语音学和音系学的一个基本 唇形内轮廓的宽度，而后者使用唇形外轮廓宽度。 问题，在各种教学参考书中都可以见到，但各家的 艾伯瑞等(Abry Boe, 1986)在研究中指出，所有语 定义并不统一，本文希望通过实验语音学的方法可 言中区分圆唇元音和非圆唇元音的参数是嘴唇宽 以最优描述圆展唇运动的特征。 度，即开口时的水平宽度，它和所有关于嘴唇突度 音系学研究中，有学者(Chomsky Halle, 1968; 的参数成反比。综上所述，前人更多从个人观察的 Ladefoged, 1975)将其作为一种区别性特征，用于区 主观经验出发对圆唇给出定义，观察的角度不同， 分语音类别。语音学研究中，人们认为元音的音质 则使用的参数也不同，唇圆度、唇突度、圆宽度和 是由舌位的前后、高低和是否圆唇所决定，因为这 唇开口度都有人使用，因此各家的观点并不一致。 三者都通过对共鸣腔的形状的影响来改变元音的共 《实验语音学概要》(吴宗济，林茂灿, 1989) 中 振峰结构。另外，语音学家们在研究唇的协同发音 鲍怀翘提取了五位被试的唇形参数，其实验结果表 时(Hardcastle Hewlett, 1999)，也着重关注圆唇元 明展唇元音的开口度大于圆唇元音的开口度，舌高 音和非圆唇元音之间过渡时唇形的变化规则。因此 度相同的元音，展唇元音的唇形面积大于圆唇元音。 对圆唇定义的混乱显然会影响研究的结果。 另外，作者认为唇突度特征对于区分元音圆展作用 常用的网络工具维基百科和百度百科都定义圆 不大。但由于当时的实验条件，无法提取到发音时 唇元音为嘴唇呈圆形时所发的元音。而专业工具书 嘴唇的动态变化，所采集的唇形参数的精度也受实 中，《普通语言学纲要》(罗常培，王均, 2002)关于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