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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译研究的理论问题 张威 柯飞 （北京外国语大学 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100089） 摘要： 口译是一种实践性很强的语言信息交际活动，更是一种心智程序非常复杂的认知加工过程。本文强 调口译研究应充分借鉴现代语言学、符号学、传播学、认知科学等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理论框架，重点 分析了认知心理学和心理语言学对深化口译研究，特别是口译深层认知机制的重要启示作用，同时介绍了 当前以相关学科为理论参照，以口译实践为基础的口译信息加工、认知资源配置、认知与语用相结合等不 同的口译研究理论。 关键词：口译、口译认知加工、口译理论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0. 引言 当前，突破传统语言学的研究理论，超越纯经验式的研究方法，加强跨学科研究意识， 积极地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拓展口译研究范围，深化口译研究层次，已经成为中外口 译研究界的共识（刘和平 2005 ；蔡小红2001 ；Gile 1994；Pöchhacker 2004）。而总体上 讲，与口译研究最具相关性的学科主要有现代语言学（如功能语言学、社会语言学、篇章语 言学等）、符号学、传播学、认知科学等四类，分别构成了口译理论的四个维度：结构与功 能、意义与意向、效果与表现、原理与机制（刘宓庆 2003 ：3-4 ）。而认知科学在感知 （perception）、意指/意指行为（signification ）、意义（meaning）、语言生成或“产出”（language production）、理解（understanding）、表现/表达（representation）、语言效果（effect ）等 方面的研究也必然为研究口译过程中的深层认知加工机制，包括记忆因素在口译操作过程中 的作用，提供科学的理论参照和论证手段。 1 认知心理学→心理语言学→口译认知研究的理论沿承关系 当代认知科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以信息加工观点为核心的认知心理学 （Cognitive Psychology ）。认知心理学运用信息加工观点来研究认知活动，其研究范围主 要包括感知觉、注意、表象、学习记忆、思维和言语等心理过程或认知过程，其核心是揭示 认知过程的内部心理机制，即信息是如何获得、贮存、加工和使用的。因此，认知心理学的 实质就在于它主张研究认知活动本身的结构和过程，并且把这些心理过程看作信息加工过程 （王甦、汪安圣1992：1-5）。 在认知心理学研究的启示下，自然语言在习得和使用过程中涉及的心理过程就成为语言 形式结构（结构语言学）、语言社会功能（功能语言学、社会语言学）以外的另一个研究热 点，心理语言学（或称为语言心理学）（Psycholinguistics, or Psychology of Language ）也 就应运而生（桂诗春 2000 ：3-4 ）。认知心理学的两个重要研究目的是信息处理和认知能力， 而心理语言学正是从信息处理和认知能力的角度来考察和分析语言学习和使用的过程，并应 用信息加工的观点将语言处理过程视为一个语言信息的编码、存储、解码的过程。 口译活动是一种特殊的语言理解和应用过程，在不同语言形式迅速转换、信息有效传递 的背后，蕴涵着深层的认知和心理加工机制。而口译认知研究的目的就在于揭示口译员如何 完成信息接收与理解、表征与命题形成、信息贮存、译语转换、译语计划、译语生成等一系 列加工任务，最终完成信息处理任务的（参见 Danks et al. 1997 ）。因此，在借鉴认知心理 学和心理语言学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形成了研究口译认知加工过程的相关理论，如口译信息 加工理论（Moser-Mercer 1997、1994/2002）、口译认知资源分配理论（Gile 1995、1997）、 口译认知与语用理论（Setton 1999 ）等。 显然，从以上认知心理学、心理语言学、口译理论的发展关系可以看出，语言信息的存 储与加工是各领域共同关注的对象。特别是对同声传译而言，译语产出与原语听辩同时进行， 对原语信息的存储与加工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因而记忆能力在同传活动中的作用和影响就显 得非常突出。因此，参照认知心理学、心理语言学，以及相关口译理论关于记忆资源的研究， 可以有助于进一步认识认知记忆资源与同传活动的相互关系。 2 认知心理学 2 ．1 工作记忆理论 2 ．1．1 工作记忆概念的提出 认知心理学认为，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