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来鸿动物看人外二篇.PDF

作家来鸿 责任编辑:李天靖 对于散文的认识，历来各各不一，窃以为用颤抖的心写出来的泣血文字，抑或用最轻快 的笔触写就的“让眼睛吃冰淇淋”的消闲篇章，都可以是一个林子（散文）里的鸟儿，散文 应当具有这样的多样性。当前散文创作的变化，是在更加真实的层面上进入“我手写我心” 的境界，即实现写作者“自由心性”在与受众的沟通中得到自然而充分的发挥。不过无论是 传统的或者新创的表现方式，真情实感应当仍然是散文的灵魂，情生文，文载情，这样的内 在规律，我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是很注意遵循的。 沈扬 动 物 看 人 外二篇(((( )))) 沈扬 游客到动物园，自然是去看动物的，不过只要你稍加留意，便可发现其实动物也在看人。 除了犀牛、野猪等常常躺着蠢睡外，许多动物对外界事物十分敏感。在不少场合，游客看动 物与动物看游客的眼神很相似，例如新奇、兴奋、恐惧等。也有一些场合，是游客的“热” 眼对动物的“冷”眼，这大约是因为游客不常见动物，而动物园中的动物天天见游客，见多 不怪，“兴奋点”没有了，因而投之以不经意的冷眼。 上海野生动物园里有许多火烈鸟，常列队站立在溪石上，以亲和的目光迎接前来的游客。 有时为看游人，鸟儿还会侧转头，用一目注视，这种情状在家鸡中也常有。火烈鸟雪羽红足 (或黑足)很像白鹭，由于它们的宁静美丽以及对人类的友善，被称为动物园里的“礼仪小姐”。 有趣的是，当一队游人离开它们时，鸟儿的目光会齐刷刷地对着人群，好像是在行欢送的注 目礼。 最值得一说的是人看老虎和老虎看人。笔者曾在一篇拙文中记述当年山里人与虎相遇的 场面：双方对峙，足足互“看”了五分钟。山里人共三位，其中一人手中有锄头，但决不敢 乱动，因为此时双方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是对对方的刺激。与诗意的“印第安人对视”相比， 发生在闽北将乐森林里的人兽对视是真正的惊心而动魄。不知是不是这头猛虎也懂得人众而 自己“势单”，最终是它先行撤退。这则真实的故事常常使我想象近距离看真老虎的情景。 在一般的动物园里，老虎是笼养的，游人虽是近看，也缺少山里人遇虎那样令人心惊胆颤的 真实感。上海野生动物园的老虎生活在特殊营造的自然环境里，野性多一些，抵近观虎就有 点味儿了。我们是坐在有着特殊玻璃窗的观赏车里进入虎区的。先是一只额头上有个“王” 字花纹的猛虎蹲在前方，对着一车人虎视眈眈，接着便发出一声虎啸，这是蹲着的老虎发出 的一声轻吼，与山野之中的“猛虎怒啸”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对于一车看客也没有产生多大 的威慑作用。此时另一只“吊晴白额虎”从右面的山丘走下来，经过我们的坐车时，距离仅 一米之遥。车中数人同时感叹：离老虎这么近，还是头一趟。我想象着老虎此时的“心情 ——倘使它有简单的思维能力，一定会觉得“玻璃箱”中的人类很狡猾，使它欲享口福而不 能。不过据说老虎见到人的时侯也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在饿极时或者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才伤 人吃人。 人与猴子的接触最为亲密无间。到了猴区，树上树下的大小猴子纷纷靠近我们，猴眼骨 碌碌地看着每一个来者和游人手中的食品。曾经有人发觉猴子尤其喜欢接近年轻女子，这未 必全是戏言，年轻女子的衣着每每鲜艳亮丽，色彩就成了一种吸引力。猴子看少女甚至追逐 不舍，常被人讥为“花猴’，这里除了色彩之外是否还有其它的缘由，恐怕连动物学家也难 以说清。 据说猴子和海狮都有一定的智力。要不，猴子不但能骑自行车，而且还能把戴错了的帽 子掉换过来，就不是简单的“条件反射”所能解释的了。有一次在看两只海狮进行投球“比 赛”时，我发觉海狮好像很在乎观众的掌声和喝彩声，掌声和喝彩声响亮的时候，它们的表 演就特别来劲。至于马识人，犬识人，猫识人等等，都反映了这类动物具有一定的智能。在 它们的眼中，驯养、使用它们的主人的“形象”一定十分亲切，而“狗眼看人低”之说，则 是一种人为的借喻，并不一定说明狗眼真的有什么微缩的功能。 鉴于这些，我是把动物园里人看动物和动物看人的现象，看作是人和动物双向交流的亲 善活动的。 写在杨柳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