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原则·规则——诚实信用原则在刑事诉讼中的解读(1).pdfVIP

理念·原则·规则 ——诚实信用原则在刑事诉讼+中的解读 李军海 诚实信用原则缘起于罗马法的诚信契约和诚信诉讼，至近现代，诚实信用原则已经成为大陆 法系民法的基本原则，甚至被誉为民法中的“帝王条款”，相比而言，其他的部门法对该原则少有关 注。由于“诚实信用”是基本的道德底线，因而在法治建设中理应为整个法律体系所承认。刑事诉 讼是权力与权利冲撞最为激烈的场域，那么如何在权力的技术和权利的话语之间实现正义的张扬 成为刑事诉讼不可忽视的问题。本文从刑事诉讼的理念、原则和规则三个方面对诚实信用原则予 以解读，以求该原则能为刑事诉讼中权力与权利的合理运行有所裨益。 一、诚实信用原则在刑事诉讼理念层面之拷问 诚实信用原本是道德性要求，而市场经济的健康、有序发展离不开诚实信用在理念层面的支 配作用，换言之，诚实信用既是一种道德规范，也是一种信仰。从现有的立法例和理论研究看，在 大陆法系，诚实信用已经法律化，并且被视为民商事领域中的“帝王条款”；英美法系则主要是将诚 实信用置于理念层面，诚实信用的法律化只体现于合同法中；在我国，古代典籍中很早就出现了 “诚信”一词，《商君书》已将“诚信”与“礼乐”、“诗书”、“修善”等并列。此处“诚信”特指人际关系 中的诚实不欺，是作为一种伦理道德而存在的。可见，诚实信用不但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的美德，而 且是以道德观念和道德规范为原初形态的。在我国精神文明建设中，诚实信用不再局限于私法范 畴，而是扩展至公法领域。突出体现在公职人员的职业道德规范中已经将诚实信用予以吸纳，而 且理论界也开始针对诚实信用在诉讼法中的地位展开论证。但是诚实信用在刑事诉讼理论中却 鲜有论及。由上，诚实信用属于道德规范，而道德法律化内在要求道德内容需在法律理念中得到 首肯和普遍认可，同样诚实信用在刑事诉讼中的纳入也离不开从刑事诉讼理念层面予以检视。 第一，从观念到理念再到刑事诉讼理念。何谓理念，这需要将其置于其上位概念——价值观 念中予以解读。“价值观念直接根源于人的需要，是人的需要的观念化和意志化。人的需要是指 在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和社会环境中，人们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的总和，是 被人们所感知并予以扩大的人们的利益”，“价值观念是存在于人们内心深处的评价标准，是一种 评价的思想框架，是人们头脑中关于‘应该如何’的观念结构，也是一种价值追求、价值理想和价值 取向。”①而且人们的观念是有层次性的，即分为理念和原则。理念是指“事物的目的或所追求的价 值目标”，原则是指“人们观察和处理问题的大的准则，它只为人们的行为指明大的方向和提供抽 +本文是以刑事诉讼为语境的，并且该语境内涵了立法与司法，理念、原则与规则等全面的内容体系。 ①严存生：《论法与正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70页。 ～195— 诉讼法理论与实践 象的标准。”①笔者认为，理念是一种信仰，并且主要是以宗教或道德为调控规范，而原则也不单单 是以法律为表现形态，在宗教教规或道德规范中同样存在原则。 刑事诉讼理念是刑事诉讼价值或目的的总括体，反映了一定时代或一定国家或一定群体的价 值追求。从内容上看，“保障实体真实、遵守正当程序、在公正前提下追求诉讼效率是我国刑事诉 讼的基本价值追求；惩罚犯罪、保障人权，实现两者平衡是我国刑事诉讼的最终目标，这应当是现 代刑事诉讼总的理念。”②当然，刑事诉讼的理念离不开诉讼构造为表现形式。“看得见的正义”已 经改变了刑事诉讼的纯工具性，程序正义是现代刑事诉讼理念的主要追求。 第二，诚实信用原则的真谛。诚实信用原则是指“以诚实不欺、信守诺言的道德准则平衡当事 人之间以及当事人与社会之间的利益。”③可见，诚实信用的真谛在于利益的平衡，即是一种正义的 追求。如前所述，诚实信用原则源起于罗马法中的诚信契约和诚信诉讼。经过数千年的发展，诚 实信用无论是作为道德范畴的基本原则，还是法律范畴的基本原则，逐渐在公法领域中得以归复。 换言之，作为一种价值形态，诚实信用原则表现为当事人、法官、立法者以及特定社会的善意真诚、 公平合理的心理状态和价值准则。诚实信用原则已经得到人类的普遍认可，只是在不同的民族或 不同的国家或不同的领域有不同的表现而已。 第三，诚实信用原则与刑事诉讼中正义价值的契合。在司法领域，眼睛用布蒙住、左手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