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quot;控制自然quot;到quot;遵循自然quot;——人类通往生态文明必须具备的一种伦理觉悟.pdfVIP

从“控制自然到“遵循自然 ——人类通往生态文明必须具备的一种伦理觉悟 田海平 内容提要 控制自然的观念源自培根世界观的影响，是文明发展进程中呈现的一种典型的现 代性现象，它为现代工业文明的现代性转换奠定了合理性基础和“道德神话”。对控制自然的道德神 话进行纠偏或矫正，是对人、理性和世界概念的质疑，最终是对现代文明发展方向进行的一种伦理 掂量。控制自然还是遵循自然的问题关涉到一种更为深刻的伦理觉悟。罗尔斯顿关于遵循自然的 意义分析包含着明显的道德哲学诉求。与“控制自然”的道德神话及其解体相对应，“遵循自然”的道 德哲学意义表明人、自然、世界和理性概念的重新奠基。从控制自然到遵循自然的哲学转交是文明 转变进程中的一种伦理觉悟。 关键词 控制自然 遵循自然 道德神话 伦理觉悟 当代关于环境和生态问题的讨论，实际上是对 难题是：它通过将“控制自然”的“哲学”和“观念”，转 我们的知识状况、理性能力、实践类型和生活方式的 变成具体的“实践”和现实的“世界进程”来谱写“现 一种深度反省。自17世纪以来，在源自弗兰西斯· 代性”之“乐章”；然而，在必然遭遇“自然之反抗”和 培根传统的影响下，一种乐观主义信念逐渐成为近 “人之反抗”后，现代存在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对立面 三百年来普遍流行的社会意识，即相信作为“科技进 ——他们置身其间的现代文明。20世纪哲学呈现出 步”的自然之控制，会自然而然地转变成作为“社会 来的现代存在的焦虑和现代人对荒野自然或生态自 进步”的自然之控制。然而，上个世纪不断出现的“蘑 然的普遍“乡愁”都是这一难题的集中表达。经过近 菇云”和“集中营”，汽车时代愈演愈烈的能源紧缺， 百年来全球范围环境保护运动的深入展开和环境伦 一再濒发的生态危机和环境灾难，等等，迫使人们思 理、生态哲学的激烈论争，我们今天愈来愈清醒地意 考是否我们“自以为是”的现代文明出现了问题?现 识到，现代文明或文明的现代性只是人类通往生态 代社会尽管有数不胜数的便利、财富和日新月异的 文明的一座桥梁、一个过渡，或者说一个转折，它更 进步，但同时也充斥着残酷的生存斗争、奴役、不公 多地像是人类在漫长的自然史中进行的一场被刻画 正和恐惧。我们的文明在寻找出路，我们的文明在寻 为“现代性”的“实验”。在笔者看来，作为向生态文明 求转变。这是一个总体的文明转变。这种转变是进 时代的“过渡”和“转折”，我们当务之急是要从一种 步还是衰落，它将走向何方，目前下定论还为时过 仍然被现实地普遍尊崇的关于“控制自然”的伦理中 早。但我们可以确定无疑地看到，人类并不能够利用 摆脱出来，寻求从“控制自然”到“遵循自然”的转变。 对自然的控制合理地管理他所生活于其中的世界， 这不是一般环境保护政策、生态技术或生态经济形 而对自然的统治，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服从于少数盲 式等实践层面上的转变，而是哲学和伦理观念层面 目的个人、集团和国家的自私自利。现代文明的最大 的转变。这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环境意识、生态意识 生态哲学与生态文明研究ll 和自然观念视域方面的觉悟，而是人类通往生态文 里，控制自然的观念建立在新科学的基础上而不同 明的伦理觉悟。 于炼金术士的幻想，而且由于在文艺复兴的总体精 神氛围中寻求与当时文化的支配力量即基督教的结 一、控制自然：一个道德的“神话” 合，这种观念具有了道德的神圣性。培根断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