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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用不起诉制度的思考 傅宽芝 一、不起诉的本质属性和价值 在刑事诉讼中，检察机关对公诉案件不起诉，这是各国早已 确立的一项终止诉讼的制度。在我国，早在刑事诉讼法颁布之 前，就已经实施了这项诉讼制度，并且在1979年制定的刑事诉 讼法中，被明确地纳入公诉制度范畴。尽管此后立法机关根据社 会发展变化的需要对该法作了不少修改，但不仅依然保留了这项 诉讼制度，而且还扩大了其适用范围。之所以如此，就在于犯罪 是一种难以完全消灭的、复杂的社会现象，并且往往是事后被发 现，查明案件真相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并非侦查机关移送起 诉的案件均构成犯罪。再者，当今刑法的任务和适用刑罚的目的 早已不再仅仅是为了报复，而更在于其教育作用，国家法治的文 明要求刑事诉讼应当是打击犯罪和保障人权并重。与此同时，国 家是否追诉犯罪，更多关注的是如何对国家和社会公众更有益。 对此，我国和其他许多国家一样，对犯罪嫌疑人是否起诉，不仅 要根据查明的事实和证据，而且要全面权衡利弊，对于确认没有 实施犯罪的案件固然应当不起诉，而对于能够确认实施了犯罪行 为，但当起诉对于维护国家利益、社会公众利益以及当事人的合 法权益小于不起诉所带来的利益时，也不予起诉，就此终止诉 讼。事实上，正确适用不起诉制度，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其在宏 观上和微观上，对于促进任何一个国家的法治文明和社会稳定都 具有重要意义。这在我国同样如此。宏观上，这种意义和价值在 于：一是有利于促进我国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二是有利于 ·114·刑事起诉与不起诉制度研究 切实维护法律的尊严；三是有利于在刑事诉讼中切实实现宪法关 于尊重人权和保障人权的原则；四是有利于实现刑法和刑事诉讼 法所承担的任务和所要达到的目的。在微观上，这种意义和价值 在于：一是有利于避免当事人不必要的诉累，切实维护犯罪嫌疑 人的合法权益；二是有利于促进侦查机关提高办案质量；三是有 利于节省诉讼资源和保证诉讼效率。这是我国刑事诉讼法确立不 起诉制度的根本原因，也是许多国家刑事诉讼法实行不起诉制度 的根本缘由。因此，我国和其他许多国家一样，为了更好地发挥 这项诉讼制度的作用，总是根据本国的具体情况及变化，不断地 调整其适用的案件范围、条件和程序规范。 从我国刑事诉讼中不起诉所针对的案件看，它是法定侦查机 关经侦查终结，并认为应当追究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的案件，同 时也是侦查机关正式向检察机关提出书面起诉请求的案件，而该 案件犯罪嫌疑人一经检察机关决定不起诉，对该案件的追诉就到 此结束。即使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已经受到限制，此时，其人 身自由也会得到恢复。在此种情况下，审判机关也无权对该犯罪 嫌疑人行使审判权。因此，笔者认为，从不起诉决定的实质看， 其具有检察机关对犯罪嫌疑人作出的不称为判决的判决性质，甚 至可以说是准判决。而不起诉决定带有的这种性质，主要源于以 下两方面的因素： 因素一，不起诉决定一经检察机关作出，其即阻断刑事诉讼 的进程。不起诉决定的客观效果和作用充分体现和证明了这一 点。如前所述，人民检察院对于犯罪嫌疑人决定不起诉，即表明 国家对犯罪嫌疑人的诉讼宣告终止。虽然当事人对该决定不服依 法有权申诉，被害人也有权申诉或者不经申诉直接向人民法院起 诉；案件移送提请起诉的侦查机关认为该决定有错误，依法有权 申请复议、复核，但这些诉讼主体依法提出异议的行为，均不能 改变该决定一经作出就即刻发生法律效力的事实。 下篇起诉不起诉制度研究——理论实践篇 ·115· 因素二，不起诉决定是检察机关对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罪、是 否应当或者可以免除刑罚判定的结果或者结论。根据我国刑事诉 讼法规定，不起诉分为法定不起诉、相对不起诉和存疑不起诉3 类，不论适用哪一类不起诉，检察机关都必须对犯罪嫌疑人的行 为是否构成刑法规定的犯罪作出判定，同时还必须对该犯罪行为 是否属于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属于应当或者可以免除刑罚的行 为，作出判定。这种判定结果的实质无疑反映了其具有准判决的 客观属性。 首先，就法定不起诉而言，刑事诉讼法第15条规定了6种 情形适用不起诉。它们包括： (1)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 不认为是犯罪的；(2)犯罪已过追诉时效期限的；(3)经特赦 令免除刑罚的；(4)依照刑法告诉才处理的犯罪，没有告诉或 者撤回告诉的；(5)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6)其他法 律规定免予追究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