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扩大刑法调整劳动关系的范围——兼论刑法在构建和谐劳动关系中应有所为(1).pdfVIP

适时扩大刑法调整劳动关系的范围 上 编 适时扩大刑法调整劳动关系的范围 ——兼论刑法在构建和谐劳动关系中应有所为 孙燕山+ 寇占奎” 刑法调整劳动关系、保障劳动者的劳动权益本应是实然而不是应然的话 题，但把这个话题放在当今的中国、尤其是对以专门研究刑法为己任的刑法 学理论工作者来讲仍具有启蒙的意义。2004年夏天，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 查组检查了工会法的实施，部分企业侵犯职工权益的事件让人触目惊心，检 查结论有这样一句话：“近年来劳动争议案件大幅度上升，群体事件增多， 严重影响了劳动关系的和谐和社会的稳定。”①在近年来的全国人大会议上， 全国总工会向全国人大提出增设诸如恶意拖欠工资罪的议案。②有个别人也 撰写文章呼吁加大对劳动者的劳动权益保护的力度，增加有关犯罪。⑨与社 会其他各界呼吁加大对劳动者的劳动权益保护的力度、扩大刑法调整劳动关 系的范围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刑法学理论界权威人士对此并没有作出适当的 反应，甚至至今也没有在刑法学理论上探讨诸如在国外有些国家刑法学界使 用的“劳动刑法”或“劳动犯罪”的提法。虽然大部分学者认为在我国相当 长的时间内不仅不应提出非犯罪化运动，而且应该使相当数量的社会危害行 为犯罪化。④但从适当扩大刑法调整范围的探讨中，很难见到有影响力的刑 法学者表达出通过刑法加大对劳动关系的调整，保障劳动者劳动权益的理念。 笔者认为如何通过刑法扩大对劳动关系的调整范围，加大劳动者劳动权益保 m河北师范大学法律系教授。 ++河北师范大学法律系教师。 ①参见：《建立和谐社会》，载《南风窗》2005年第1期，第42页。 ②参见东方网，2004年11月7日。 ③比如：2004年2月20日《人民法院报》刊登尹明、陶会平的《恶意拖欠民工工资是否构成 侵占罪》，广州荔湾区人民检察院江平、张坚政发表了对恶意拖欠农民工工资行为刑法上如何适用的 探讨性文章，提出了刑法亟待完善，增加侵犯劳动者利益罪。笔者曾先后在《社会科学论坛》2002 年第2期、《政治与法律》2004年第2期发表过侵犯劳动权益犯罪方面的文章，提出增设恶意拖欠工 资罪、恶意拖欠缴纳社会保险基金罪、欺诈招工罪等。 ④参见李贵方：《刑法的道德使命》，载《法学》1993年第4期；陈兴良：《刑法哲学》，中国 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8页；张明楷：《刑法的基础观念》，中国检察出版社1995年版，第 143—145页；赵秉志、赫兴旺：《刑法典修改的主要内容述评(二)》，载《法学学刊》1997年第4 期。这些文章或著作都主张，我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仅不应提出非犯罪化运动，而且应该使相当数 量的社会危害行为犯罪化。 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上卷) 障的力度，应成为刑法学者们关注的课题，以体现刑法学学术研究的人文性。 本文试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讨。 一、 刑法调整劳动关系、 保护劳动者劳动权益是人类社会发 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必然产物 劳动，是一个大众化、口语化的词汇，诸如农民耕种、工人做工、科学 家从事科学研究，都是人类劳动的具体表现，但要从理论研究的角度给劳动 下一个确切的具有普遍意义的定义是相当困难的。无论怎样理解劳动这个概 念，它都是蕴藏在劳动者身上劳动能力的一种体现，是与劳动者的人格紧密 联系在一起的。从劳动关系的发展历史来看，劳动者人格在劳动关系中的地 位和受保护的程度，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是有别的。本文选择的角度是劳动者 的人格在劳动关系中的地位，以及劳动者的人格受国家保护的程度。 在资本主义社会，劳动者无权选择是否愿意劳动，劳动是劳动者能够存 在的唯一方式，在自然经济条件下也无劳动者权益保护的问题。就此，马克 思论述道：“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态， 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 着。”①在这种社会形态下，劳动的直接或主要的目的，是满足社会成员需要 的使用价值，生存仍是劳动的一切。只有随着劳动生产力的提高，剩余产品 的增多，劳动交换频繁，人们日益感到社会是一个相互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