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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讼法视野下的证据法l 219 诉讼法视野下的证据法 房保国+ 证据法是“陪审团之子”。 ——塞取I] 在法庭上，只有证据，没有事实。 ——法谚 谷口安平指出“程序是法律的心脏”，[2]法律的公正只有通过程序才能实现，或者 说是“通过程序实现法治”。诉讼法作为程序法的主要组成部分，证据制度与诉讼制度 紧密相联，证据是诉讼的灵魂，“审判的艺术实际上只不过是运用证据的艺术罢了”。 在总体上说，不同的诉讼制度下具有不同的证据制度，诉讼制度决定了证据制度的性 质和范畴，证据制度的内容反映了诉讼制度的特征。在现代法治社会，人们更加深刻 地认识到了证据对于诉讼和非诉讼法律活动的重要作用，完善我国的证据立法对于实 现诉讼的公正和民主尤其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本文拟从诉讼模式、审判方式、诉讼 特征和具体诉讼制度的角度，分析证据法的程序论原理，透视诉讼立法对证据立法的 影响，提出按照程序正义原则梳理证据制度。 一、不同诉讼模式下的证据制度特征 诉讼模式又可称为诉讼构造，是指在诉讼中，原告(或者控诉方)、被告(或者被追 诉人)和裁判者等各诉讼法律关系主体发挥的功能、作用，以及他们之间法律关系的总 称。从历史上来划分，各国诉讼构造主要经历了从弹劾式诉讼模式到纠问式诉讼模 式，再到混合式诉讼模式的演变；而对于现代各国实行的混合式诉讼构造，按照司法机 关主体的能动性不同，又可分为英美法系国家的当事人主义和大陆法系国家的职权主 ·中国政法大学证据科学研究院讲师．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在本文的写作中，得到中 国政法大学张保生教授的指点，特致谢意。 law ofthe is“achild 【I】Evidence jury”，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塞耶(JamesBradleyThayer。1831—1902) RobertsandAdrian 语，参见Paul Zuckerman，Cr／删rudEv／deace，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4。P．38． [2】宋冰编：《程序、正义与现代化)。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6页。 220 I证据理论与科学 义，以及日本、意大利等国实行的结合式诉讼模式o[1】 对于现代各国普遍实行的诉讼模式，从静态和动态上来看，主要可以包括原被告 或者控辩双方以及裁判者等三方诉讼主体及其分别行使的控诉职能、辩护职能和审判 职能等三种诉讼职能的运用，它经常被人们形象地形容为“三方诉讼构造”o【2]现代 各国的诉讼构造普遍将起诉与审判职能相分离，国家公诉代替私人起诉，实行不告不 理原则；实行审判独立，法官独立行使刑事司法权；肯定被告人的主体和辩护人的能动 作用，确认和保障被告人的辩护权；实行公开审判，肯定直接言词原则，以及实行证据 裁判原则和自由心证制度等o[3】但是在两大法系国家，在证据原则、具体证据制度的 规定上，又各有特色和差异。 诉讼模式是对诉讼制度和诉讼程序运作方式的高度抽象与概括，本质上它已超越 具体诉讼制度研究的范畴，而是对程序法的宏观研究。探讨不同诉讼模式下证据制度 的特征，以及研究诉讼构造对于证据制度的影响，有助于我们从大的方面掌握证据制 度的脉络，厘清证据制度与诉讼制度的关系，了解不同证据制度的成因，具体说来： (一)当事人主义下的证据制度 当事人主义又可称为对抗制(adversary system)，是指在诉讼活动过程中，更加强调 双方当事人在诉讼中的主体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