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 -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doc

论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 汤姆·洛克莫尔 哈贝马斯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兴趣大约30年前结束于他的《交往行动理论》一书。但是现在有两个原因有必要回到他对他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首先，这是一个关于一个重要的思想家不折不扣地依据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特点前评判他们的出色例子。也就是说，在某些地方，人们常常用马克思主义的政治话语方式来回答哲学问题，在由这种做法所控制的讨论中，哈贝马斯的做法是很少见的。其次，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对他自身的观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这些观点可以被理解为其产生部分地是要矫正他所发现的马克思观点中的缺陷。 一、哈贝马斯关于历史唯物主义 人们从不同的方式理解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关系。一般说来，马克思主义和解释、应用、捍卫马克思思想的传统有关。就本文的目的而言，我们可以粗略地区分出三个派别，即坚持仅仅考虑马克思自己著作的一派，认为恩格斯和其它解读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文本同样重要的一派（这一派甚至达到了用他们自己的文本代替马克思的文本那种程度），以及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保持不间断的连续性的一派。实际上，后两种观点的鼓吹者拒绝承认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存在实质性的差别。我们可以回忆一下列宁，他从与此相似的观点出发，坚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马克思观点的科学理论。 一般而言，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属于第三派，即否认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之间有质的差别或者根本就不承认有差别。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的思想是一致的，这个观点最初是恩格斯提出的，并被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读者们毫不怀疑地接受了。它后来就变成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问题，或者相信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之间的连续性的问题，因为列宁有一个很著名的论述，即马克思主义是关于马克思观点的科学。当然，马克思主义是在马克思的一系列早期文本，比如《巴黎手稿》《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出版之前被创立的。这些著作出版后，一些马克思主义者，比如阿尔都塞，继续捍卫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之间在全部关键点上是一致的这一马克思主义观点。 哈贝马斯事实上从来没有陈述过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的确切关系这一问题，这个问题实际上是通过他使用“历史唯物主义”这一包括了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双方的术语而从另一条道路达到的。也就是说，哈贝马斯用“历史唯物主义”来笼统地指称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而没有明确地论述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关系问题。而事实上，马克思从来没有使用过“历史唯物主义”或者“辩证唯物主义”这些术语称呼他自己的观点。哈贝马斯对这个术语的使用很重要，这至少有三个原因：第一，避免澄清马克思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第二，回避斯大林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理论，这个理论是从恩格斯晚期错误地尝试将辩证法推广到自然界这一未完成的工作中产生的；第三，表明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整体主义”的拒斥。 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具有两个特征：一、对历史唯物主义持批判态度，二、强调恩格斯所谓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基本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分在恩格斯之前，或者说马克思主义之前就有，比如费希特的学说就有这种特征。在别的地方，我已经论述过没有合适的方式可以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也没有有效的方式可以将马克思以这种所谓的区分从唯心主义中分离出来。马克思的观点基本上跟唯物主义没什么关系，这是有根据的；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区分只是对马克思主义很重要而已。 自从恩格斯创立了马克思主义以来，一连串的马克思主义者们致力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分问题，以指明在马克思的观点和德国唯心主义之间、马克思的立场和哲学之间的根本不同。哈贝马斯是这种主张的微弱版本的捍卫者，对他来说，马克思不是一位唯心主义者，而是一位在一种他没有厘清的意义上的哲学家。虽然马克思的观点和周围哲学传统有关这一看法在哈贝马斯的著作中是变化的，但他从来没有抛弃马克思的思想是一种和唯心主义根本不同的唯物主义哲学这一看法。 正如名称所表明的，哈贝马斯把“历史唯物主义”视为一种具有实践意图的历史理论。在他的解读中，“实践意图”表明了一种对理论和实践关系的关切。这种关系马克思在许多地方提到过，尤其是在早期著作中。最明显地，也许，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著名的最后一条，也就是第十一条中提到过。谈到这一条时，哈贝马斯总是冠以“人类解放的旨趣”这一标题。 二、哈贝马斯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文献评论 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始于一篇很长的文章。这篇文章最初发表于1957年，实际上是一篇相当长的文献评论。后来，他又写了一系列的文章和著作继续解读历史唯物主义。我们可以将那些直接或间接地致力于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解释的文本和那些对这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