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回望精神的绿地——谈谈白阿莹的散文.pdfVIP

时常回望精袖的绿地 ——谈谈白阿莹的散文 黼梁鸿鹰 寻香 丰子恺 2009年炎热的夏天，在国家大剧院看过白阿下，急急地往前赶路，也在匆匆中丢失着那些最可 莹编剧的大型歌舞剧《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之 贵的东西。只有那些敏感的心灵，能够反观走过的 后，我就很想读读白阿莹的文学作品。当散文集 路，把人生的可贵细节捡拾起来，萃取、汇集到笔 《重返绿地》和《俄罗斯日记》终于捎到我手中的时 端，这种文学表达，往往最可能具有经典的品质。 候，已是料峭的寒冬。读罢我想，像这样分量足、质 鲁迅写那个讲故事的长妈妈，朱自清记父亲的背 感强、耐回味的文字，我们该如何欣赏呢?标杆应 影，不就是这样吗?也因此，细节得以被人们永远 该是什么呢?因为，我读后的感觉既不源于作品的 铭记。 语言，亦不来自作品的技巧，而是分明感受到了一 英国文豪萧伯纳曾说：“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 种贯穿作品始终的强烈精神穿透力，这又该如何 蜡烛，而是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我们一定要把它 评价? 燃得十分光明灿烂，然后交给下一代人们。”我想， 拿到一本书，我向来喜欢从后往前看，但读 文学该就是那将火炬的光亮最大限度地保存好、 《重返绿地》我做不到，因为有打头那篇《饺子啊饺 记录好、传承下去的利器吧。经典的文学作品照亮 子》。它牵着我从头到尾一篇接一篇看下去，不能 人生，能让读者回到自己的经验中去，回望自己以 有些许的中断。这篇文字没沾上“历史风”“文化 往的路，从而充实、丰富人生，历来如此、各国如 风”，没炫耀自己对中国人吃饺子历史的知识，更 此。白阿莹的文字吸引人，让人有所触动、感同身 不奢谈饺子的文化意义，倾吐的是自己的人生真 受，就是因为具备这样的品格。比方，《两只袖章》 实经历和感悟。散文写道，上了年纪的母亲每个星 写母亲为儿子亲手制作红袖章，让你联想起自己 期天都邀请儿子一家三口回去吃饺子，孙子闹着 过去在那个畸形、荒诞岁月里过的那些日子；《中 要换花样，儿子左右为难。但有一回，儿子擀面皮 秋的夜》写父亲花去整夜时间一页页粘好盛怒之 时抬眼一看，发现母亲的面庞已爬上不少皱纹、出 下撕裂的《欧阳海之歌》，让我们怀个心思，哪天碰 现点点黑斑，清亮的眼睛也已开始浑浊，儿子顿时 到《欧阳海之歌》，一定要买上一本留着；《小人书 心里一酸，接着听到母亲似自言自语地说：“你爸 的同忆》所写的过去小人书所承载的一切，不仅我 你妈老了，也不想吃啥了，饺子香不香，关键是心 们的孩子们理解不了，就是连白阿莹那茬人也漠 情。一家人围在一块多好啊，一边包一边说话，非 然了，让你感叹时尚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变迁。而 要吃什么米饭，准备一两天，吃完你们嘴一抹走 《家乡的小院》《老太爷》《柿子树》《城墙》《线装书》 了，连句多的话都没有。”“你们也有这一天呢。” 等五篇乡间琐记，录下亲身经历的农村生活点点 (《重返绿地》，第8页)读到这里，我的泪水夺眶而滴滴，写下让人牵挂的乡间难忘人与事，无不具 出。“你们也有这一天呢”!是啊，我们谁能躲得过 体、鲜活，时有警醒之语，如作者写他的爷爷临终 这一天呢?但我们谁也不想这些，都直直地顾着眼 对儿子说：“不管世事咋样，家里都要准备好捡破 18[ 烂的竹筐和耙子”(《重返绿地》，第58页)一个乡的精神领地的发现、探究与洞察吧。散文是人的心 间老人用最结实的大白话道出了朴素的“忧患意 灵独白，是对美的解读，是精、气、神的舒张，因此， 识”，怎能不令人感慨万端。我了解到，白阿莹以前 好的散文使你的思绪走得很远，使你的精神飞升 出过散文集《绿地》等，这个册子被命名为《重返绿 起来。白阿莹的《俄罗斯日记》当属此例。它是异域 地》，选的都是自己最钟爱的篇什，这些文字的共 掠影的记录，也是心灵旅程的印记，透过书页我们 同特点就是富于精神含量、以重返精神的绿地和 看到，一个怀着对昔日超级大国经济、军事、文化、 心灵的草原为旨归。 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