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自然山水的老庄之“道”.pdfVIP

孙宗美 l医 通向自然山水的老庄之“道’， J皤 J夙 中国文化，如徐复观所说：中国文化“走的 概念，“自然”一词在老庄文中并不具备核心或 是人与自然过分亲和的方向。”①一方面，尽管 重要价值，而魏晋玄学家王弼和郭象创造性注 自《诗经》时代以来，中国文化性格中透露出的 经解经的行为是造成“老庄盛言‘自然”’假相 人与自然亲和的关系并不仅是出自道家思想， 的原凶所在。对此，笔者认为，“自然”一词在老 但提到中国古代自然主义哲学的经典文本。人 庄著作中出现的次数比例固然是研究的依据 们自然会想到《老子》和《庄子》。因为“在中国 之一，但从理论意义的角度出发，这一范畴在 固有的思想传统中，对自然的倾心恐怕没有哪 文本中m现次数的多少，并不能绝对地说明它 一家可与道家相比。”②另一方面，从道家思想 或者它所代表的观念在道家思想中占据的地 与中国古典美学、艺术的关系来看。“对中国美 位及价值情况。“自然”观念在道家哲学中的重 学产生了深远影响的老庄道家哲学，其本身就 要意义，需从它与“道”的关系进行分析印证。 浸透了浓重的‘山水精神’。”③那么．究竟是怎 老子以“道”为中心的哲学体系，奠定了整 样的原因使得道家思想显示出对山水自然别 个道家思想的基础。需要强调的是，源于忧患 样的青睐与欣赏?道家的“山水精神”所指为 意识的老子哲学体系并非以建立所谓宇宙论 何，又体现在那些方面呢?一切需要从道家的 为根本动机和目的，其出发点和落实点依然是 “自然”范畴说起。 人生问题。⑤老子将人生的要求推到宇宙根源 一、“自然”语意变迁的背后 处，从而建立所谓“道”的理论体系。而“道”的 提到“自然”，现代的人们首先会想起与世 问题，用陈鼓应先牛的话说，其实是“虚拟”的。 俗相对的客观自然界。它是包括草木鱼鸟、云 因为有关“道”所具有的种种特性和作用，都是 露雨雾等在内的那一片广阔天地，在中国古代 老子出于人生与政治的要求，根据经验世界中 可以“山水”代称。当然，现代语境中，“自然”一 体悟出的道理来“预设”的。@其中，“自然”与 词的词性和含义是多样的。这种词性和含义的 “无为”就是老子之“道”最为核心的基本特性 多样性、丰富性，来源于历史的演变和积淀。 和精神。“自然”也即“自己如此”、“自然而然” “自然”一词非最早见于道家，但其影响力实源 之意。在《老子》一书中，它并非实指性的名词， 于老庄道家的经典表述。“道家尚自然，此义尽 用来表示客观存在的自然界，而多是作为形容 人知之。”④然而，如果想当然地从数量的角度 词或副词出现，“指一种不加强制力量而顺任 以为老庄“盛言”“自然”，无疑是一种粗浅不识 自然的状态”⑦。因此，“自然”与“无为”是二而 的误解。事实￡：，“自然”一词在《老子》和《庄 一的关系，两者可以互释。作为一种客观共识， 子》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据统计，《老子》五千 这一点已为诸多学者所指出。《庄子》所言“自 言，提及“自然”有五处；《庄子》内、外、杂共33 然”义与《老子》所言基本相同．指自然而然、不 篇，“自然”一词出现七次，而内篇仅两处。因 假人为的性状。由此可见，老庄多方面使用“自 此，在澄清这一认识误区的同时，有论者分析 然”一词，并未把它看作是客观存在的自然界， 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