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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焦垒基握煦—— 菜根谈 ◎任蓓蓓(俄罗斯族) 明代的洪应明写过一本《菜根谭》，讲的 感酸辣香脆，清淡宜人，隐约中透出菜根所特 是修身养性、为人处世的学问。表面看来与吃 有的清苦味，耐人寻味。其实现在的人们不喜 的菜根似乎没什么关系，实则不然，民间有云 欢菜根的清苦是可以理解的，苦味总是容易 “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又语“布衣暖，菜根香， 让人联想到生活中的艰辛，厌恶菜根的清苦 读书滋味长”。蔬菜的百味由菜根的清苦而 就好比厌恶生活中的困难，而这种厌恶似乎 发，吃菜根其实也能引发一种“菜根精神”。蔬 已成为了一种通病。因此，近年来有不少人开 菜的根本在于菜根的好坏，’人的根本则在于 始倡导一种勇于吃苦吃硬的“菜根精神”。 德行的优劣。 其实菜根的精神何止限于简单的吃苦精 每次见我将碍眼的白菜根不假思索地削 神，还颇有大隐隐于市的味道。让人鱼肉，己 进垃圾筐时，母亲总是心疼地说菜根是他们 食青菜；让人青菜，己食菜根——“处世让一 那代人儿时的救命菜，缺粮少菜的Et子里菜 步为高，退步即进步的张本；待人宽一分是 根是最受大家欢迎的美味。大概是日子越来 福，利人实利己的根基。”吃菜根的过程实际 越好过的缘故，菜根这种曾几何时的“救命 是给自己在这物欲横流的世道里的一种修 菜”，渐渐被划为上不得台面的粗食，远离了 行，是以一退再退的清苦来历练个人心性的 人们的视野。那些取代菜根而成为餐桌上主 过程。若能“心安茅屋稳，性定菜根香”，把菜根 角的美味佳肴，显然没有菜根的淳朴与纯真， 吃香了，清心寡欲又怎么会只是一种奢求。 只好用各式华美的姿态来取悦食客们，时日 对于餐桌上的人来说，菜根只是被当作 久了，人们还是会怀念起往El的菜根味来。于 口中之物来品评，对于蔬菜而言，菜根就是它 是，菜根又被拉上了餐桌，只是这次是与排 们的命根子：蔬菜有了病变，问题出在枝叶上 骨、墨鱼等主料们一同登场，为的就是以这些 还好说，打打药、灭灭虫兴许还能活过来，要 主料的味道来盖过菜根的清苦，失去本味的 是菜根是坏的，菜就彻底不能食用了。对于人 菜根哪里还算得上菜根。 何尝不是这样的道理，只是人的“根”在于德 前不久，一位乡下的亲戚送来一坛泡菜， ，行：君子小人，一个德字即见分晓。曾听过一 大抵是由芹菜根、韭菜根、空心菜等各式菜根 位知名教授的讲座，说到何为人才时，他的一 制成的，其中加入了姜、蒜、红辣椒等配料，口 段阐述倒是相当精辟：有才有德是正品，有德 万方数据 109 丝蕉蕉：墓堡透l 无才是次品，有才无德是毒品。这算点出了人 空心菜，总是不自觉地要观赏一番，甚至讨问 之根本，知道根在何处自然也就知道了做人 一下价钱，但结果却总是空手离去，一边走还 的关键。 一边回头观望。 一个人的根好找，一群人的根就难找了。 对“虚”着心的空心菜的排斥心理，还是 历史上曾有过一个时期很流行“寻根”，刨根 经一位懂得植物学的朋友指点后而有所改 问底似的追寻自家的集体的信仰、文化、历史 变。她说，与其它绿色蔬菜不同，空心菜与竹 源头。说得简单一些，目的就是要在此时此刻 子均属于草本植物。空心是这类植物的特质。 找一个定位，安心再出发，而东寻西找间，却 空心菜生长在水里，空心的部分能储存空气， 更容易迷茫。其实寻根之路一点不远，且与菜 并用来运输空气供养其生存。朋友还半开玩 根有关，若问“根”在何处，就在那菜根的出 笑地说：“这是植物的一种生存方式，就跟人 处——农间乡土。 一样。只是，人有心才能活，而它们有心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