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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舞台戏到情节剧 ——“伤痕美术”中的文学叙事 ◎何卫平 (常州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常州213164) 摘 要：“伤痕美术”是指改革开放之初在美术界出现的反思政治、追·tr。6,青生活的美术现象，它 与几乎同时期出现的“伤痕文学”具有精神旨趣上的共鸣，打破了此前政治化主题的绝对优势，为 此后的美术创作探索了新的路径。本文试图通过对这一现象下的美术作品及其时代背景的分析，阐 释“伤痕”美术的叙事特征与文学关系，并进一步阐明中国--3代美术的价值演变及其语境转换。 关键词：伤痕文学；伤痕美术；文学叙事；武斗 “伤痕美术”发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是指视觉形式真实地再现了一个特殊时代的场合、人 在美术领域出现的以个人在“文革”中的生活体验 物、事件等，而轰动美术界乃至整个社会的连环画 和知情经历为核心主题，以反思政治，追忆青春为 (枫仅是以文学为旗帜的反思浪潮的延伸和扩 旨趣的美术创作现象。它受到“伤痕文学”的影 散。”[21有了这个先例及时任编辑栗宪庭的推动， 响，以连环画枫为肇始，其宏观价值延伸包含 美术杂志才组织了后来对四川美术学院77级程 了“天安门事件”中以张志新为焦点和以“武斗” 丛林、高小华、朱毅勇、罗中立等人作品的推介， 及青年人的政治创伤为主题的美术创作活动。带有 从而在美术领域开启了以绘画为主体的对此前政治 强烈的现实感和鲜明的文学性，它的出现一定程度 生活及相关事件的正面反思。 上扭转了此前“一切文艺都属于一定阶级”政治一 另一个突破绘画创作禁区的事件是学习张志 统局面，具有积极的时代意义。 新烈士美术、摄影、书法展览的开幕。1979年3 月，辽宁省委为在“文革”后期以反革命罪被处决 一、文学与美术：连环画《枫》的双重属性 的张志新平反，并追认其为烈士，这一事件表明了 1978年，上海知青卢新华在文汇报发表了政府确立了对一些特殊事件的反思立场，在这个展 小说伤痕，以自己的知青生活为线索，开启了 览中，蔡景楷真理的道路、鲁迅美院中国画系 对伤感主题的回忆和反思，拉开了“伤痕文学”的 为真理而斗争、伊国良千秋功罪、闻立鹏 序幕。引发了具有共同经历的青年人的共鸣，在粉 (大地的女JL)等作品较为典型。 碎“四人帮”，恢复社会秩序的关键节点上，伤 二、叙事与情节：四川美术学院的情节绘画 痕成为知识界反思文艺创作和政治关系的焦点。 次年，连环画报刊载了陈宜明、刘宇廉、李斌 连环画枫之后，在四川美术学院1977级 合作的连环画枫，因其触及政治，引起美术界 油画系的学生创作中，大量出现了伤感和反思题材 的震动并引发了围绕美术创作价值观所展开的争论。 的油画作品，他们通过不同的生活体验和经历，以 连环画枫是对郑义的同名中篇小说的改编 各自的视角创作了具有价值共性的作品，将“伤痕 和视觉化呈现，其形式是以绘画的方式叙述文学内 美术”推向高潮，并昭示了它的成熟。这些作品主 容，而它的思想主体却是文学，从而形成图文并茂 要包括：高小华(为什么(1979年)、王亥春 的阅读和观看效应。由于枫的刊发，美术领域 开始围绕其讨论艺术创作的维度，肯定者认为它 “就美术创作来说，以自己的艺术实践回答了一些 年)、邵增虎农机专家之死(1979年)、陈宜明 多年纠缠不清的理论问题，也可以说是突破了禁 我们这代人)(1984年)等。通过对这些作品的 区。”…对枫负面的讨论，主要集中在画面中出 系统梳理，可以分析出这批作品所具有的题材差异 现了林彪、江青的正面肖像，两者所指同为政治的 和叙事共性。 不同角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