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内在道德的逻辑与启迪——基于富勒法律道德性理论的中国法治思考.pdfVIP

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SIIANTOUUNIVERSITY SCIENCES V01．26．No．52010 JOURNAL(ttUMANfflESSOCIAL 第26卷第5期 BIMONTHLY) 法律内在道德的逻辑与启迪 ——基于富勒法律道德性理论的中国法治思考 刘 涛 (吉林大学法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摘要：法律的内在道德构成了冒勒法律与道德关系理论的精髓。对于法律的内在道德，应当从三个依次 递进的方面予以理解和把握：法律的内在道德存在自身内部的张力和矛盾；法律的内在道德主要是一种愿望的 道德；法律的内在道德使法律成为一项事业。法律的内在道德在促成规则之治、引领公民启蒙和推进对话协商三 个方面对中国法治实践具有启示意义。 关键词：内在道德；法律；道德性；内在逻辑；中国意义 中图分类号：D90-0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l-422512010)05-0062—07 如庞德所言，法律与道德的关系问题，几乎 勒指出了既有法律文献两个方面的不足，“在界 是19世纪以来法学家思考的根本问题，也成为 定道德之含义本身上的失败”和对于“如何界定 了自然法学与实证法学正面交锋的焦点。而其中 对于维持任何法律系统都至关重要的人类努力 的一次著名辩论，就是哈特与富勒之间堪称法理 方向”的疏忽。富勒为此开出的药方将道德区分 学史上“史诗篇章”的经典对决。这一论战持续十 为义务的道德和愿望的道德，并认为“这种区分的 余年，反复数回合，并吸引了众多法学家卷入， 全面含义尚未得到充分的揭示，特别是，这些含义 “不仅开启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所谓的自然法学 的尚未在对法律与道德之关系的讨论中得到充分 的复兴，而且与此前的法理与道德的争论构成了 的发挥”[217。但这种划分本身并不是目的，而仅仅 一个有机的整体”[1】7。个中观点孰是孰非，众说 是富勒所建立的一个分析框架。他力图解决的问 纷纭莫衷一是。笔者也不想在此予以过多纠缠， 题是利用这一框架来分析法律与道德关系中的 表达所谓的学术立场，而仅仅试图梳理和追寻富 一对重要范畴：法律的内在道德与外在道德。“正 勒在论战中的核心观点，以及这些沉甸甸的思考 是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富勒的独特贡献，富勒的 之于我们的现实处境能否有所启迪和借鉴。其 贡献就在于他彻底地背离了自然法传统对法律 实，仅就论战自身而言，哈特与富勒也并非势不 的具体道德内容的要求，而提出了法律自身的道 两立的死敌，他们之间的分歧“远远不如他们所 德性问题；也就是说，法律与道德的关系并不是 坚持的共同立场”[1】8l。 法律与其外在的某种类似规则之间的外部的关 系，而是法律规则自身的内在要求。”【l】80借助于 一、法律内在道德的内在逻辑 法律的内在道德与外在道德的区分，富勒开创了 富勒在法律的道德性卷首就开宗明义： 法律与道德关系研究的一个全新视角。富勒所说 “本书的主要内容是围绕着对涉及法律与道德之 的“法律的道德性”其实就是法律自身的道德性， 间关系的现有文献的不满而展开”[215。随后，富 亦即法律的内在道德性。法律的内在道德构成了 收稿日期：20l㈣3—16 作者简介：刘涛(1976．．-)，男，山东惠民人，吉林大学法学院理论法学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