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权利还是道德——严复、梁启超自由思想比较.pdfVIP

【中外伦理学史】 自由是权利还是道德 ——严复、梁启超自由思想比较 魏义霞’ (摘要]作为中国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严复、粱启超对自由倍加关注。然而，两人的自由思想具有明显 差异，严复将自由理解为权利，侧重民主启蒙和制度启蒙；梁启超则将自由理解为道德，侧重思想启蒙尤其是道 德启蒙。这使他们对自由的具体操作和改造中国的纲领体现为三民与新民之剔。 [关键词]严复梁启超 自由 权利 道德 (中图分类号]B82—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539(2010)03—0035一05 在中国近代，严复、梁启超对自由的宣传、介绍 我”、“由我做主”、“不受管柬”和“为所欲为”等是自 和阐释格外引人注目，两人也因此成为中国近代启 由的基本含义。对此，他从不同角度多次予以界定 蒙思想中自由派的主要代表。他们对自由的界定 和解释：“夫自由云者，作事由我之谓也。[2]“自由 和理解循着两种思路展开：严复坚持自由是一种权 者，惟个人之所欲为。[2](””’在这里，从“自由者，惟 利；梁启超则偏向于将自由视为一种道德。两人关 个人之所欲为”的角度看，严复是从积极方面界定 于自由的具体操作以及改造中国的纲领便体现了 自由的。同时，他指出，人居于社会之中，与他人、 这一差异。 政府发生交涉，这决定了自由是相对的，因为个人 一、权利与道德——自由的界定 自由以不妨碍他人自由为界。这使自由与政府的 对近代中国社会来说，作为一种刚刚东渐而来 管束相对应，以不侵犯他人的自由为界限。这样一 的舶来品，自由是陌生的，也是内涵待定的，这使得 来，个人的自由便离不开政府的管束，主要表现为 对自由概念的界定显得十分必要和急切。正因为 政界自由，与法律、议院等政治体制相关。正因为 如此。对自由的界定成为严复、梁启超自由思想的 如此，严复往往将个人的自由与政府的管束相联 重要一环。自由是什么?两人的回答迥然不同，严 系。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他多次写道：“从其常用字 复将自由理解为权利，梁启超则将自由理解为 义言之，自由亦无安舒、畅乐、不苦诸意义。自由云 道德。 者，不过云由我做主，为所欲为云尔。其字，与受管 在对自由予以探讨和界定时，严复强调自由是 为反对，不与受虐为反对……故释政界自由之义， 人与生俱来的权利，他不止一次地宣称：“民之自 可云其最初义为无拘束、无管治。其引申义，为拘 由，天之所畀也。，，[1]“唯天生民，各具赋畀，得自由 束者少．而管治不苛。此第二引申义，即国民所实 者乃为全受。’，[1](3’这使自由成为人不可侵犯的权享之自由。[2](””_1288’可见，严复始终将自由理解为 利。严复强调，自由是人行动上的自由，“作事由 人与生俱来的自由权利，这使人与政府的权界成为 ·作者简介：魏义霞，黑龙江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基金项目：教育部社科基金项目(08JA720007)。 35 2010年第3期量麓昂爻J移 Li— 自由的根本问题。他将穆勒的《论自由》(On 由理解为行动上的自由；梁启超视自由为道德，将 berty)翻译为《群己权界论》，以此强调“学者必明自由界定为精神上的自由。他们对自由的不同界 乎己与群之权界，而后自繇之说乃可用耳”[3】。 定不仅呈现出对自由的两种不同理解，而且决定着 梁启超界定说：“自由者，奴隶之对待也。”n3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