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辜鸿铭的道德人文观.pdfVIP

论辜鸿铭的道德人文观 朱寿桐 内容提要 辜鸿铭在入文主义的类属上属于白璧德式的道德人文主义。对于孔孟之道以及正 统的儒家观念的接受是他与道德人文主义思想相契合的文化基础，他所以能在清末民初的文化史 上成就为尊孔拥儒的名家，成为这个风雨飘摇时代儒学文化的中流砥柱，是因为他独树一帜地在东 西方政治文化的宏观视野上尊崇儒学，弘扬儒学。儒家的王道政治被辜鸿铭阐释为道德良心的宏大 体现，道德良心不仅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廉耻和道德观念影响着人们的心理和精神，而且作为一种规 则和法律规范着人们的行为和动作。道德作为政治操守其影响渗透到各种命题的深处，在谈论诸如 亩由命题时，他坚持以道德自由取代政治蛊曲。 关键词 道德人文主义 儒学传统 王遒政治 道德良心 人文主义作为总体概念其内涵相当广泛，其中 提到如此深刻的本质性和如此广泛的普遍性上去认 被人们习惯上称为新人文主义的那一脉颇为特别， 知，去阐述，去探讨。清末民初的思想怪杰辜鸿铭与 将社会观念、政治观念在人文关怀与处理中以突出 新人文主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的道德本体的文 的道德性呈现出来，把人文观察和人文修养的许多 化观、政治观，体现出了中国式道德人文主义的价值 问题都归结到道德命题，从而体现出道德人文主义 关怀。 的学术特征。而相比之下，传统人文主义说到底是一 种文化人文主义，即通过对传统文化的崇尚与弘扬 儒学作为文化基础 表现出一种坚定的人文坚守和厚重的人文关怀；文 艺复兴时代的人文主义又以艺术、文学的古代传统 辜鸿铭以一个迂阔文人的立场介入其必然面对 为圭桌，通过古代艺术文化精神的张扬恢复人本意 的政治问题乃至政治难题，他似乎只能将自己有限 识，在一定意义上体现为艺术人文主义的思想特征。 的而且是幼稚的社会政治观念，落实到他自己所熟 以白璧德为代表的新人文主义除了强调传统的价 悉的道德及其教化意义上，这样就懵懵懂懂地走上 值、文化的功能和艺术的教化而外，更强调社会成员 了能够与道德人文主义相对接的思想路程。这是他 的自我人格修养和道德操守，将道德自律和道德完 的思维方法与新人文主义者天然吻合的必然结果： 善视为人本内涵和人文本质，体现出道德人文主义 观察问题思考问题往往都落实到人文理念的范畴加 的思维特性。确实，任何其他类型的人文主义甚至准 以展开，在人文范畴中又特别侧重于人格品德方面， 人文主义观念都不会像新人文主义这样将道德问题 于是，各种政治问题、社会问题最终都归结到道德问 百年中国文艺研究115 题。这是在人本观念基础上对于道德本体论的一种 很明显，辜鸿铭比较了各种政治方法和政治态 倡言。应该说，这样一种将社会、政治等问题归结为 度，确认了以道德力量行使和维护政治权力的合理 道德问题的道德本体论，并不是新人文主义所独有， 性，并将这样的道德化的政治理念与古老的中国文 更不是辜鸿铭的创造，而是一种由来已久的价值观 明和文化传统紧密联系在一起。在面对西方人士所 念与思维方法：几乎所有的宗教文明其实都基于这 发表的大量文字中，辜鸿铭一直试图阐述清楚这样 种道德本体论。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倾向于光大宗 一番道理：道德因素是政治理念和政治运作中最可 教精神，将人类社会的宗教意识奉为最高层次的意 靠，也最具有传统性的因索，同时更是最美好最优雅 识状态，正是它从道德本体论出发得到的必然结论。 最圣洁的因素，也是一般人难以理解，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