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悖论界说及其意义.pdfVIP

·伦理学· {哲学动态}2阳年第7 期) 道德悖伦界说及其意义 告戈广荣 (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 安徽芜湖 241仪泊) [中图分类号]B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2 -8862(2∞7)07 -∞30 -05 中国改革开放过程中出现的道德失范及由此引起的一些社会不和谐现象，多与道德悖 论有关，需要运用道德悖论的方法加以分析和认识。近几年，一些研究者陆续涉足道德悖论问 题，但其研究的视阔多限于社会思想史和道德教育，很少论及现实社会普遍存在的道德悖论， 加上研究者对道德悖论含义的界说又见仁见智，所以不仅没有从认识上把道德悖论从现实存 在的诸多道德矛盾中剥离出来，揭示其真实性状，帮助人们探索走出奇异的循环的路径，反 而造成一些新的思想混乱。因此，从学理上说明道德悖论与道德现象世界中其他矛盾的边界， 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 道德悖论是道德现象世界中的一种特殊矛盾 道德现象世界中的诸多矛盾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种基本类型:差别性矛盾和对立性矛盾。 若以意识形态属性而论，前者的双方具有同一时代的特征，价值属性和趋向是一致的，反映的 是先进性与广泛性的差别，不是善与恶的差别，因此一般不存在对立，更不会发生对抗。 但这并不等于说差别的双方不会产生矛盾。道德作为价值存在物与一般存在物不一样，其内 部存在差别的不同方面在一般情况下会发生相互贬低、相互排斥的情况，这就是矛盾。 对立性的矛盾双方一般属于不同的时代，表现为善与恶的差别，即先进性(包括广泛性) 同落后性(包括腐朽性)的对立。对立总是以差别为前提的，但不可将对立归结为差别。 对立性矛盾双方的差别与差别性矛盾双方的差别不是同一种差别;同样，对立性矛盾与差别性 矛盾不是同一种矛盾。对立性的矛盾情况相当复杂，大体上也可以分为两种基本类型。一种 是对立而不一定对抗，如先私后公、私而忘公与先公后私、公而忘私;一种是既对立 又对抗，如损人利己、损公肥私与乐于助人、公私兼顾。在一定的历史时代，当对立 性矛盾双方发生对抗与冲突时就会出现道德失范，引发社会某些方面的不和谐;而当对立 性矛盾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的行为所表现出的道德价值往往就会引起人们认知的混 乱和质疑:他是做了善事还是做了恶事? 道德悖论就属于这种善恶既对立又对抗性的道德矛盾，但是它又不同于一般的对立对抗 性的道德矛盾。 首先，它是一种自相矛盾，遵循一般悖论的反逻辑公式承认善(A) 就得同时承认恶(非 A) ，承认恶(非 A) 就得同时承认善(A) 和否认恶(非 A) 就得同时否认善(川，否认善(A) 才能同时否认恶(非 A) 。由此观之，凡没有展现A 即非 A一一善即非善这种存在方式 30 的道德对立和对抗的矛盾现象，都不是道德悖论。有的论者认为，道德教育旨在弘扬善，以 善除恶，而它又同时不得不面对恶从根本上永远无法消除的事实，甚至是恶使得道德教育才有 了存在的可能，这就似乎构成了一种悖论气[1] 这位研究者所谈论的，是发生在道德教育活 动中的主观愿望与实际效果之间的差异和矛盾，并不是A 即非 A 的自相矛盾，因此也就不是 善即非善的道德悖论。 其次，它是一种结果式的矛盾。就是说，它的善与恶的对立和冲突出现在行为选择的结 果，不是出现在行为选择的动机和实施过程，虽然它的形成与行为选择的动机和过程有关。换 言之，它的善只是善果，不是善举、善心，它的恶只是恶果，不是恶行、恶念;虽 然善果与善举、善心有关，恶果与恶行、恶念有关。有的研究者把次道德归 于道德悖论是不准确的。所谓次道德，指的是违背道德或违法犯罪者人为终止其不良行为 所做的道德选择。次，是就过程和时序而言的，并非就结果而言，次道德行为选择的结果 并不同时存在善与恶的对立和对抗。 2∞3 年春季突发非典期间，北京一青年窜至数家医院 大肆进行盗窃活动，后来因被医护人员与非典进行斗争的忘我精神所感动而主动到公安机关 自苔，[Z] 这位青年的自我纠正行为所表现出来的道德价值就是次道德。这种行为，既体现 了善与恶的差别、对立和冲突，又是一个行为过程中发生的自相矛盾，但是，由于它不是行 为选择结果意义上的差别、对立、冲突和自相矛盾，因此不应将其与道德悖论握为一谈。 再次，道德悖论善恶对立与对抗的自相矛盾的结果具有一定的隐蔽性。虽然道德悖论善 恶对立与对抗的结果是一种客观事实，它所构筑的奇异的循环多以道德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