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研究方法及其在现代公共政策研究中的规范应用.PDFVIP

《复旦公共行政评论》第三辑 《危机安全与公共治理》 2007 年 定性研究方法及其在现代公共政策研究中的规范应用 雷志宇 [内容提要]研究方法对社会科学研究至关重要，它影响着社会科学知识的生产方 式并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所生产的公共知识的质量。定性研究的界定相当复杂， 通过与质的研究、思辩研究、定量研究相比较，在将构成要素尽量囊括的基础上， 我们能获得比较清晰的定性研究定义。对政策失败以及传统实证主义的批判，需 要对现代公共政策研究方法论进行重构，以后实证主义和建构主义为理论基础的 定性研究方法在现代公共政策研究中凸显出一定的优势，但其在现代公共政策研 究中的规范应用需要注意一些重要的问题。 恩格斯说：在一切哲学家那里，体系都是暂时的东西，但包含在体系中的 真正有价值的方法却可以长久地启迪人心智、发人深思。黑格尔也说：“方法不 ①与研究方法相比，任何研究结论都不免受到 是外在的形式，而是内容的灵魂。” 时代条件的局限，可能随时间推移而过，随着时间的流动，结论或者由正确变为 错误，或者由整体合理变为局部的合理。比如有了爱因斯坦，牛顿定律就必定有 一定的条件制约。但是正确的方法给人们提供的是独立探索的合理途径，正确的 方法还教会人们怎样验证结论本身。正因为如此，从一定意义上说，科学的发展 史实质上就是科学方法论的演化史，科学技术上的每一次重大发展，几乎都伴随 着研究方法的重大发展；反之，研究方法的每次重大发展又总是使人类对客观规 律的认识更深化一步，无论是自然规律还是社会规律，皆是如此。 作为社会科学研究中的重要研究方法，在中国，定性研究方法远未获得其 应有的地位，更谈不上规范应用。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中国的研究者急于弥补在 定量研究方法上曾经出现过的空白，而将定量研究方法作为发展的重心。尽管最 近定性研究方法开始在中国流行，但从总体上看，中国定性研究无论在概念界定、 操作方法和应用范围方面都存在不少问题。在公共政策研究领域，一方面，构筑 精致的政策科学，推动政策分析科学化、定量化是大多数政策学者的研究旨趣， 但是现代公共政策研究同时面临着政策失败的现实困境以及传统实证主义受诟 病的方法论危机，需要在后现代主义的研究视野中进行方法论的重构。另一方面， 由于大多数中国公共政策学者的学术训练以思辩为主，因而比较容易认同定性研 究。但在应用过程中，许多学者容易模糊规范研究、思辩研究与定性研究的界限， 将公共政策定性研究等同于规范研究或思辨研究。从这一研究背景出发，笔者希 望本文对定性研究方法的探讨能为中国公共政策研究学者规范化应用定性研究 ①黑格尔：《小逻辑》，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427页。 179 《复旦公共行政评论》第三辑 《危机安全与公共治理》 2007 年 方法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 定性研究之重新界定 要规范使用定性研究工具，首先必须要对其进行严格界定。因为，作为一 个重要的学术概念，定性研究缺乏一个统一的定义。其原因，概括起来，笔者认 为有如下几点。 第一，“定性研究”所包含的内容太过复杂，既缺乏统一的哲学基础和研究 传统，也没有统一适用的方法工具箱，因此很难对定性研究做操作化定义。例如 从哲学背景来看，定性研究曾经受到实证主义、后实证主义、建构主义和批判主 义的影响。在其研究传统上，阐释学、现象学、扎根理论、象征互动主义、民族 志、女性主义在其不同发展时期曾对其表现出不同的影响力和渗透力。从数据收 集和处理的方法来看，定性研究既可以充分采用访问、观察、案例研究和文本分 析等传统资料收集方式，也可利用照片、录音、录像等比较先进的手段。在资料 分析上，既可采用传统的编码方式也可利用 ATLAS.TI 和 MVIVO 等现代化的定性 分析软件。这说明，要想对定性研究做有说服力的定义，必须要尽量囊括所有的 要素和特征，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